气得一个踉跄。
“混帐!”秦氏却冷喝一声,“那是你的嫂子,什么时候到你指指点点的。”
叶棠采嗤笑“母亲,我哪里指点了?我不过是说事实而已,郡主帮了吴家,也帮了母亲,大家不该体谅郡主吗?”
秦氏气道“吴一义都在下面叫着让她嫁了。既然都嫁了,那就正正经经的拜堂洞房。她不圆房,婚事就不完整了,到时还是吴一义无法脱离苦海!他的鬼魂还得来害我。”
“母亲这话就不对了。”叶棠采道,“成亲什么的也不过要个仪式。若洞房才叫正经成亲,那些几岁就冲喜的成亲算什么事?那些的又算什么?”
“对对。”宾客们连忙点头。
秦氏还要说什么,叶棠采继续道“不论如何,郡主已经为吴一义做太多了!也为母亲做太多了!现在也该让亡夫体谅体谅郡主!也请母亲知恩图报!”
就是秦氏闹着被鬼缠,要死了,才有这一桩婚事的。
所以葛兰郡主嫁是为了吴一义,也是为了秦氏。叶棠采就说葛兰郡主对秦氏有恩。
“行啦,有个仪式就好了。别人家那些冲喜和童养媳也是这样的。”褚伯爷道,“既然她难受,那就先不要圆房,三年孝期满了也不迟。一来全了她最后一点情义,二来也让她适应适应。”
“郡主,你说是不是啊?”叶棠采墨眉轻轻地扬了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葛兰郡主再不作声,贞烈的名声就得掉了,只得点头,声音颤抖“弟妹说得有理。”
叶棠采呵呵了,这声“弟妹”叫得还真顺口啊!
“拜堂吧。”秦氏黑着脸说。
于是,喜娘便扶着新娘,三拜之后,就送入了洞房。
“大家,请到饭厅用饭吧。”秦氏站起来,笑道。
站在角落看完婚礼之后,太子转身就出门了。
这桩婚事,太子恶心得直想吐!
但他也知道正宣帝的意思,其实就是让葛兰郡主嫁进门,以搞和褚家,给他和褚云攀制造矛盾而已。
瞧瞧秦氏刚刚这嘴脸!居然跟叶棠采顶起嘴来了!
想着,太子便脸色阴沉,恨不得现在正宣帝立刻死掉,他好立马登基。
他虽然已经有杀正宣帝之心,但郑皇后对他多年的教育,还有小心谨慎的个性让他还是犹豫不决,心里不断地拉据着。
出了大厅,他便忍不住地在府里到处转悠着。
他的脑子很是混乱,离了那一片的喧嚣与热闹。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白露水榭那边,眼前是一片明凉的湖泊,一连几座八角翘檐的水榭坐落在碧波一片的湖上。
远远的只见一个黑红的身影以一个姿肆的样子,靠坐在中间那座水榭的朱红栏板凳上。一身华丽而沉稳的黑袍铺开,墨发披垂而下,容貌华艳生辉,姿容绰约旖旎,正是褚云攀。
太子脚步一转,就走了进去。
只见褚云攀正闭目养神,身侧倾倒着一个黑瓷酒瓶,瓶口几滴酒水滴落,形成一个小小滩。
酒气萦撩,让人不饮而醉。
听得声响,褚云攀睁开眼了“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一怔,笑道“你看到本宫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殿下的脚步声,微臣认得。”褚云攀挑唇。
“呵呵。”太子轻笑两声,在褚云攀身边落座。“刚刚是你大哥拜堂,你怎么不在?”
“不想来就不想来,用得着理由?”褚云攀嗤笑。
太子一怔,便明白了。褚云攀是个庶子,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但他运气算好,娶的媳妇是兄弟之中最好的,现在又当上了侯爷,兄弟之中最能耐是他。就连秦氏和褚妙书也得仗仰着他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