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想要劝一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起,呆呆地站了片刻,忽然又听杨凌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能?”
阿二叹了一声,安慰他道“并非是主上无能,主上的谋略智计无双,在阿二见过的人中,没有人能出主上之右,只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事事都顺利。可能,主上和小主母在一起,连上天都嫉妒吧,所以才制造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杨凌并没有因为阿二的劝说心情好一点,他脸色更灰颓起来,连声音都显得无力“是啊,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逆天之行为。”
阿二不太明白这个意思。
杨凌也没有跟他解释的打算,收拾了一下灰暗的心情,他站起身来,道“走吧,去看看医庐的病人。”
主上向来克制,就算打落牙齿,也从来都是和血吞。看见这样隐忍克制的主上,阿二心里一阵酸楚。
可惜,眼前的境况,要如何跳脱出去,是个无解的问题。
医庐就在府衙不远的一条街上,本来是子虚庄的产业,在病情爆发的期间,杨凌已经下令这里免费为百姓治病。
不过短短几天,这里就成为了病人们赖以活下去的希望。虽然能救活的人还是在少数。
吕筱筱没有跟杨凌一起去,但她的那一个几十人规模的剑阵就像一个困住杨凌的牢笼,跟着杨凌一起去了,跟着杨凌同去的还有吕筱筱的亲信锦官。
杨凌的忽然出现,让医庐的大夫反应了好大的一会儿,因为都没有见过杨凌,只觉得进来的这个青年,俊美得不像是凡人,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病人们亦都不认得杨凌,对着这个突然而至的绝美青年看得呆了。
杨凌神色如寻常一般淡,自报家门“我是杨凌。”
大夫是子虚庄的人,自然识得杨凌的大名,那是他们的主子。
几名大夫立即屈膝拜了下去,“见过主上。”
病人们对杨凌的认知,只不过是去年冬天那一场大雪,有一个叫杨凌的人让人送了过冬取暖用的黑色煤块和赖以糊口的粮食,让他们得以度过那场数十年不遇的灾难。看见大夫们都跪了下去,他们也跟着跪了下去“原来是恩公来了。叩谢恩公的救命之恩啊。”
杨凌虚抬了抬手,“大家起来吧,不必这么多礼。”阿二要代他去扶那些病人,被杨凌一把扯住了,阿二有些糊涂,看向杨凌,杨凌未作声,只是对那些大夫道“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记载的病案。阿二,你帮我拿过来。”
杨凌掀帘子步入了医庐的里间,锦官也赶紧跟了上去,医庐的掌柜拿了病案,交给了阿二,阿二把这些病案搬到医庐里间,交给了杨凌,杨凌接了病案,压低了声音道“不要直接接触病人。现在还不能确定传播的方式是接触还是什么。”这些话有可能会伤害到患者的自尊,所以他才压低了声音说的。
阿二恍然明白刚才主上为什么会阻止他。
“我先看看这些病案,你去问大夫要两副猪皮手套,再要两个口罩,一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看病人。”
阿二自去要手套,杨凌快速地看了一遍病案,他本来就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病案虽厚,在他手中却没用一刻钟就看完了。
按照他之前给的要求,大夫在记录病案的时候,记录得非常详细,连病人的家庭情况、最近接触的人,在做什么,都有详尽的记载,这很有利于追根溯源。
杨凌看完了之后,心里有了些数。这些病人,一大部分是自东疏郡回来的,有少部分则是和东疏郡回来的人有过接触。
阿二拿了手套和口罩来,他戴了一套,吩咐阿二把另一套也戴上了,锦官在他身旁,看看他们两个怪异的装扮,心里忽然有些怕死,很想也弄一副这样的装备,但苦于脸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