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拖长了腔调“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话糙理不糙。老云和小董毕竟是外男,我一个小妇人,和他们住一个院子终究是不妥当。”
没错,就是故意编派。这一天下来,他惹得她已经不痛快了很多次,她稍稍还一次回去,权当回礼了。
董朗小心翼翼地道“小主母,那我以后还能不能跟你请教医术上的东西?”
曲小白道“不是跟你说了吗,需要什么资料可以随时找我。不过呢,你们要是想请教医术呢,就得找你们的主上了。毕竟,我不懂医术。”
曲小白的话无疑又给杨凌提了个醒。她不懂医术,脑子里却装着那么多的医书!这本身就太违背常理了。
小直男性子直不会拐弯抹角地想,但他是生性就多思多疑的杨凌,不能不多想。
看向曲小白的眸光就深了深。
董朗心里不无失落。
杨凌病着的这段时间里,有多少个夜晚,他是和曲小白对面而坐,她抄书,他就仔细研读的。
他是从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年轻人的心,又岂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他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性子直,可到要搬离的这一刻,心里就像是瓶子被倒空了东西,空荡荡的,难受。
诚然,小直男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也没有多想,和老云搬了书之后,又去搬家了。
曲小白的书桌空了一大面。
“等小董和老云搬走之后,我就把东厢整理成书房。以后会有更多的书,摆在卧室也不太像话。”
杨凌意兴阑珊“你自己做主就好。”
他醒来之后,身边发生了太多的变化,有很多事他需要理一理头绪,所以也就不怎么搭理曲小白,歪在躺椅上想事情。
珞珞端了曲小白的药进来,曲小白眉头皱得像个川字,把可怜兮兮的目光望向杨凌“杨凌,我可以不喝吗?”
杨凌淡声“自己看着办。”
曲小白“……”想骂人。
珞珞一只手端着蜜饯,道“是小神医腌制的酸梅,你最喜欢的,喝完药吃一颗就不那么苦了。”
曲小白扁扁嘴,拿捏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珞珞,你拿我当小孩子哄呢?”
“夫人,您这身子,不喝能行吗?”
曲小白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黑乎乎的药汤子,嘟囔道“我怀疑他给我故意加了特别苦的药材在里面,就是想看着我出丑。”
杨凌淡淡扔过来一句“我还不想害死我的孩子。”
“以你的本事,要找一味对身体有好处又苦死人的药材还不容易吗?”
杨凌坐直了身体,眯着眼睛瞧着她,有点阴森森地道“对,我就是这么干的。那你喝还是不喝?”
曲小白看着这头空有皮相的暴戾怪物,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我、喝!”
端起药碗,一咕咚灌了下去,立马捏了两个酸梅填进了口中。
杨凌那边悠悠道“珞珞,你们夫人不适合吃这种酸梅,明天去买别的蜜饯来。”
曲小白“……杨凌,你是不是跟我对着干上瘾了啊?”
“不敢,毕竟,依我这妒性,怎么可能让你吃别的男人腌制的酸梅呢?”
“你这是在拈酸吃醋吗?”
“随你怎么以为。”
珞珞也不敢吱声,缩着脖子,端着碗碟,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走出去做了个深呼吸,庆幸着自己未受池鱼之殃。
张氏站在厨房门口的风灯下,瞧着她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等她来到身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珞珞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压低了声音道“大娘,又吵起来了。”
张氏也是不太敢去劝说那两人,只好道“等过了磨合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