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累垮了。”
杨凌出事,最累的,也就他们三个了,没黑没白,没日没夜。
曲小白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自己房间走去,进屋之后,直接闩了门闩,歪倒在了床上。
有时候,等待的过程才是最可怕的。
就像现在,她不是因为身体和精神双倍疲累才这样倒下的,她只是,受不住杨凌服药之后等待药物起效的过程。
如果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不能起作用的话,那能用的,也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开颅手术。
可是这个环境下,没有抗生素,没有各种药物,没有各种仪器,要想开颅成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这条锦鲤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上,处处碰壁,处处又绝处逢生,看起来的确是条锦鲤,可是她不敢拿杨凌的生命和命运去赌。
不敢……
是真的不敢……
她现在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锦鲤,莫说运气,生机都是问题。
挺没出息的,为了个男人就这样,可是这个男人,是她愿意用后半生永离故土亲人的代价来换的。为他,她甘愿这样没有出息。
如果这个人没了,她的一切付出,将变成一场笑话一场虚无……
对于这样的结局,她不知道如何去接受。
在董朗那里要来的安神药还在桌上放着,曲小白探手抓了过来,颤抖着打开纸包,是一颗黑色的药丸子,她迫不及待地把药丸子搁在了嘴里,也顾不得苦,嚼一嚼吞了下去。
然后,躺在了床上。
安神药可以助眠。
董朗怕她再不睡会崩溃,所以给的是极好的安神药,她吃下去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觉得眼皮发沉,睁都睁不开了。
不多时,便陷入黑沉的睡乡中了。
疲累的身体、紧绷的神经,在药力威猛的安神丸的催发下,让曲小白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
在董朗一声吼叫声里,她睁开了沉沉的双眼。
四周一片漆黑,房间里没有掌灯。曲小白昏昏沉沉,难受得厉害,但她不敢有什么起床气,坐在床上醒了几秒钟的神,挣扎着爬起来下地,趿了鞋子,去开了门,“小董。”
董朗站在门外,房檐上挂着的八角风灯被风吹得一摇一摆,晃动的光落在他憔悴却年轻的脸上,表情看起来很莫名。
曲小白一颗心七上八下,手抓着门框,让自己抖得筛糠似的身体不至于瘫倒下去,“你说。”
小董血红的眼珠子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小主母,脉象有变化了。”
他的语气里似乎有惊喜,但曲小白只恐是自己幻听了,一双眼巴巴地看着小董,“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董朗难掩心中的激动,一只手按住起伏不定的心口位置,努力压制着激动得不成调的声音“主上的脉象,有好转了。”
话音未落,就已经不见了曲小白的影子。
“嘭”的一声,杨凌房间的门被撞开,曲小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进了房间,坐在床前矮凳上正给杨凌把脉的云不闲吓了一跳,几乎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我的天啊,怎么回事?”
曲小白跌跌撞撞爬到床前,一把握住了杨凌的手,“不是说已经好转了吗?怎么还没醒过来?”
云不闲无奈地看着后面跟进来的董朗话咋不说清楚呢?
董朗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小主母,只是脉象开始有了生机,主上伤得毕竟那么重,哪能一下子就醒过来啊?我和云大夫两人都把过脉了,主上至迟明天就能醒过来。”
这时房门外也聚集了很多人,辛青君胡大和孟景凡也在其中,府里留下来的人,基本上都以最快的速度汇集在了杨凌门前。
董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