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叔,没有能怪我吗?我也是听人说的好吗?”曲小白冷眼睨着中年马车夫的后背,反正现在连中午还不到,杨春回来还早呢,跟他周旋一下,打发些时间也好。
“听人说的?我老汉混东疏郡多少年了,这城里的大事小情,哪件能瞒得过我老汉的眼睛?小娘子,你想骗老子我,还嫩点!”
赶车老汉忽然一回头,露出他狰狞的一张脸,曲小白对上他泛着邪光的眼睛,轻蔑一笑,“所以呢?你现在想怎样?”
“怎样?小娘子,没人教过你出门的时候要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吗?”
“教过。我爸爸从小送我去学散打,我的散打可是拿过冠军的。”
车夫诧异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是神经病吗?”
“我倒也想问你,有一句话叫做‘死于话多’你知道吗?”
“什么死于话多?神经病!你先给老子把钱财都交出来再说!”
“死于话多,就是说,你应该闷不做声趁我不备地就把我给做了,而不是这样和我瞎叨叨,让我有心理防备。”曲小白看似慵懒的身子,忽然暴起,一个猛踹,就把扑上来的车夫老汉给踹下了车。
这一脚自然是用尽了她的全力,一招制敌,虽然她现在还弱着,但拼尽全力的一脚,亦是杀伤力极大,老汉倒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曲小白跳下车,一脚踩在了老汉的肚子上,“不堪一击,还想着打劫,切,找死!我跟你说我从小学散打,散打的意思呢,就是功夫,这你就能懂了吧?这个世道,不是黑心就能活得久活得好。”
曲小白脚下一用力,踩得老汉肚子一阵痉挛,一口秽物从口中喷了出来。
曲小白撇开眼,恶心得差点吐了,那老汉一个劲求饶“女侠,饶命,饶命,我这也是没办法,一家老小要吃饭,要活着。这东疏郡,年年苛捐杂税,我们都没活路了呀!”
“没活路也不是拦路打劫的借口!”
曲小白又狠狠踩了一脚,但脑子里想的是,当初和杨凌一起被逼得没有活路,不得已去杨兴茂家里抢吃的,为一口吃的,又是去青楼卖唱,又是下河捞鱼,几经苦难,这老汉,虽走了歪路,却终究是被生活所逼被方威武被容氏被大凉朝所逼。
踩完之后,她挪开了脚,语气郑重地道“老汉,没活路,也不该拦路打劫。你也有父母妻儿,你忍心他们都跟着你背骂名?你觉得你赚的黑心钱,他们花着良心能安?”
“都活不下去了,还讲个良心?那些贪官污吏能贪得安心,我们为什么就不能?”
“他们是禽兽,你也想做禽兽吗?”
“女侠,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老汉说着,痛哭流涕起来。
……她一个被打劫的都没哭,他倒是哭上了。
“喂,你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老汉趴在地上,“女侠不饶我,我就不起来。”
“这还跟姑奶奶耍上赖皮了!你不起来拉倒!行,我就这样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汉警惕地看着她“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你现在,要么老老实实回答我,要么,等我去报官,让方威武收拾你。”
“女侠,女侠不要,女侠问什么我都说!我说!”老汉一骨碌坐了起来,“我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还有我的妻子,还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曲小白嘴角一抽,“养不起,还生那么多。”
“这生孩子,哪里是想生就生,想不生就不生的?”这小娘子果然是有病吧?
“得,我跟你们交流不了。这样吧,看你也挺可怜的,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可愿意赶上你的破马车,跟我去趟京城?路资呢,我可以先给你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