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油腻男子捂着双颊,几乎哭出来,“你,你这婆娘到底是什么人?”
“看来你是真傻,你在她的门前闹事,还不知道她是谁,被打死也不亏。”杨春拿着休书,走到他面前,打开了印泥,道“先把这休书的手印给按了吧。从今以后,毛小桃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男子懵逼“你又是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知道了也对你没甚好处。或者,你是想再挨几个耳刮子才肯签?”
杨春从从容容,和他素日在曲小白面前的面红耳赤样判若两人,曲小白瞥他一眼,嘴角带笑,想着这家伙可能是一见女人就害羞?
那以后给他派工作,是不是要远离女人的才行啊?
伤脑筋。
毛小桃蜷缩在地上哭哭啼啼,杨春和曲小白问也没问她的意见,就把她的后半生决定了。
其实问也是白搭,她若能为自己打算,日子也不至于到如今。
杨春自去和那男人交涉,曲小白这厢把小三打完了,走过去把毛小桃拉了起来,道“你以后是我杨府的人,凡事宜以杨府体面为重,坐在地上不像话,起来回去洗一洗收拾收拾,以后有我罩着你,你也不必怕什么。”
毛小桃颤颤巍巍道了谢,由张氏扶着进了府,那厢杨春已经让油腻男按了手印,曲小白淡淡道“陈安,这里有一个壮年男子,正符合募兵的条件,你再跑一趟,把他送去慕将军府上,送战场上去。”
“好。”陈安立即上去扭住了油腻男,往马车旁拖。油腻男嗷嗷叫着,却是扭打不过陈安,最终被陈安绑了,扔在车前,赶了车往县城驶去。
看热闹的人听了曲小白这话,再看看陈安的利索劲,立刻一哄而散。毕竟,逃兵役的不在少数。
这样的闲事非她能管,个中利害曲小白自然晓得,是以大家散了,她也就回家去了。
毛小桃自有张氏安抚,她则去准备次日行程所需要的东西。府里的事务暂交给张氏和曲俊一起打理,应该不至于出什么意外,杨树屯那边也已经打点安妥,有赵元和杨柱子给她镇着场子。
杨春将休书直接给了曲小白,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打点的吗?今晚还有点时间。”
曲小白一边收拾细软,一边问“有没有告诉夫子,让他多在慕齐晟身上花点心思?”
“已经告诉了。”他看着曲小白。
曲小白睨了他一眼,“有话要问?有就直说,没有就去忙你的。”
“我是想问,你明明对慕齐晟想要一视同仁,为什么又吩咐格外照顾?是因为慕南云吗?”
曲小白微微叹息了一声。
“也算是,也不全是。他的父母都是死在了战场上。也是个可怜孩子。”
曲小白只说了这一句,没有再多说,杨春明了,亦不再多问。“明白了,我已经吩咐过夫子,也告诉了张氏,会多照顾他的。”
“嗯,你也去收拾收拾吧,工坊里有做几套男子的衣裳,你去拿上,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没几件换洗的衣裳不成。”
“好。嫂子,还有没有别的吩咐?”杨春的脸颊一忽儿又是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
曲小白早就已经对他的易红脸习以为常,还取笑过他一回,说他是“刚过门的小媳妇”,他不依,还和曲小白掰扯了一回,只把曲小白给掰扯下阵来,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说这句话。
但那回他的脸比虾子还红。
想来十分好笑。
“没有别的了,你去吧。”
杨春告辞,曲小白又收拾了一番,最后,把她的保险箱给拎了出来。原本保险箱是藏在床底下的一个暗格内的,暗格是她让杨凌挖的。她要离开许久,略有些不放心,想着应该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