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撒谎。
可是为什么要撒谎,只为救她呢?
想来想去,她只认识一个姓慕的人,就是那日在君子楼给他唱曲儿赚了他五百两银子的慕南云。
那日她就疑心,一首曲子罢了,唱得再好听,也值不了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但她又想不出他为什么会给她那么多的银子。她既没有绾然的姿色,也没有其他可以值得他瞧上的东西。
她越想越觉得这里面的问题很麻烦,叹了一声,猛一抬头,恍惚看见一缕月白衣袂飘过,和先前在衙门口看见的一般模样,她揉了揉眼睛,却又不见那一抹月白。
“莫不是一夜没睡,眼睛花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揉了揉疲倦酸涩的双眼。
“妹子你说什么?”从曲姑娘到妹子,陈九用了过半条街的时间。
曲小白也没在意他称呼她什么,只随口应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陈九献殷勤“那你躺下睡会儿吧。”
车上很挤,她若是躺下,势必要躺到他的身边。丫挺的,净想占便宜了。曲小白在心里骂了一句。她顺手把杨凌往身前一拽,把他的一双大长腿摆直了,枕到了他的腿上,“凌哥哥,我枕着你的腿睡一会儿。你不要闹我。”
杨凌那一双大长腿,就横亘在了曲小白和陈九两人中间。
杨凌心里偷乐,陈九的眼睛里却都冒出了火光,却又不能发作。也不知为什么,他以前对别的女人,都是不听话就用强,对曲小白,他却不想那么干。
他想要先征服曲小白的心,再征服她的身体。陈九也看过戏里那些男男女女两情相悦约会黄昏后的戏码,以前他觉得那很扯淡,男人女人,就床上那点子事呗,搞那些虚的都是脑子有水。
但现在他觉得,那戏里的爱情,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他想要和曲小白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当然,最终的目的,还是要睡到曲小白。且越快越好,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身体了。
曲小白只是闭眼小憩,她现在也没心思睡觉。很快到了惠春楼,她和杨凌先下车,正准备来扶陈九,杨二河已经代劳。
曲小白朝他笑了笑,心里想,这是个很聪明的青年。顺便她就把杨二河也邀请进了酒楼。
惠春楼是兼营酒楼与客栈生意的,陈九以前经常带女人来,吃完了饭,直接去后院的客房。简直不能再方便。
“掌柜,给爷找个静一点的包间,爷要和姑娘谈事情。另外,给这个车夫弄点酒菜,让他在楼下吃酒。”既然是曲小白邀请的人,他总不能在曲小白面前丢了人。
尼玛的谈个狗屁的事情,估计这姑娘又要遭殃。掌柜心里这样想,脸上却陪着笑“好嘞,楼上左边最里一间,再安静不过,九爷,您请。”
曲小白看那掌柜用一种“可惜了”的眼神瞧着她,心中自然明白这是个什么局,但她并不害怕,她可不是那些容易被欺负的姑娘。
凭陈九,她还不至于被欺负了去。
陈九欲让她扶,她一闪身,闪到了杨凌身后,惊道“呀,凌哥哥,你的脚腕怎么出血了?定是刚才被绳索磨的,我扶你吧。”
陈九暗暗磨牙,掌柜机灵,忙上去搀扶住他,“九爷,您这是怎么着了?看样子伤得不轻啊。您慢点儿。”
提起这伤,陈九就满腹怒火“还不是被那狗娘养的朱长松害的!”
“九爷,他哪打得过您呀?您是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九爷跟你开得着吗?狗日的,下次别犯在爷的手上,不然,爷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话间,已经上了二楼,沿着回廊往左走,曲小白装模作样地搀着杨凌,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伺她,那目光虽无害,却难缠得紧。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