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看清楚了蛇的伤口是利器所伤。
后来魏高找到了一片树叶子,叶子上染了一丝血迹,魏高说,那就是凶器,说明来的人是个绝顶的高手。
京中卧虎藏龙,能以树叶斩断蛇身的人,不说很多,也是能有几个的,他有些怀疑是杨凌所为,他那天作画的时候,感觉到杨凌的目光不怎么和善了。但今天看了,他又觉得不是杨凌。杨凌还是同之前一样不和善,态度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那天晚上真的是杨凌,他会这么样轻易放过他吗哪怕他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态度上也不会那么丝毫痕迹不露吧
终究郭子恒离杨凌太远,这些年,他从没有接触过杨凌,杨凌不了解他,而他,也同样不了解杨凌。他但凡有一点儿了解杨凌,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杨凌看他的身影消失在影壁前,才步履轻缓地朝西厢走去。
因为下雨的关系,郭平平今天没有过来,只有安安在府里,几个嬷嬷正照顾他,有一名嬷嬷在念曲小白写的早教书,杨凌进门,嬷嬷就停了下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晚上你们再过来带孩子。”杨凌吩咐了一句,抱起了正在炕上打滚的安安,急急就离开了。
救场小工具人被抱回了正房屋,曲小白还慵懒地缩在椅子里,没有动弹,杨凌把小工具人儿抱到她面前,小意儿地笑“安安抱过来了,你看”
曲小白翻了个白眼,“我抱不动,我也走不动,你把这个捣蛋鬼抱过来,是故意要累我的吗”
杨凌“”圣贤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不得不承认,圣贤说得对。
“那怎么办我把安安给送回去”杨凌商量她。
“你自己抱着吧。”曲小白横了他一眼,故意道。
杨凌“”得,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他先把安安放到了摇篮里,又抓了几个玩具给他,顺手拎了一本书过来,坐到了摇篮前,“爹爹给你和娘亲说故事听好不好”
曲小白撇撇嘴。捎带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还要闹着听故事。
杨凌可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直接开讲。
低缓的声音,略带一点点口音,吐字很好听,尤其尾音他会习惯性地抬高一点,像是用一把小刷子刷在了人的心尖儿上。
窗外雨声潺潺,房中有些潮气,但天气凉爽了下来,杨凌轻缓磁性的声音混合着潺潺雨声,悦耳好听。
曲小白心中的那一点点郁闷在杨凌抑扬顿挫的声音里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坐得久了,感觉身上的酸疼稍微缓解了一些,她站起来,挪步到摇篮前,搬了个矮凳坐着,一边听杨凌讲故事,一边逗安安开心。
安安见到她就眉开眼笑,忽然开口叫了一声“娘亲亲”,旁边杨凌搁下了书本,无比酸地瞧着安安,捏他的脸颊,“叫声爹爹听听。”
安安嘟着小嘴巴,就是不肯开口,无论他怎样逗,他都不肯开口,直到曲小白跟他讲,这是你的爹爹,快叫爹爹,安安才松开了嘟着的嘴巴,不怎么清晰地喊了一声爹爹。
这乞来的一声爹爹,也让杨凌高兴不已,把安安从摇篮里抱了出来,举过头顶,同他玩起了风车转转转的游戏,吓得曲小白直喊“他还小你悠着点,别抻着他的骨头”
“小心着呢。”杨凌笑道。
安安像所有小孩子一样,爱极了这种飞翔起来的感觉,杨凌转得越快,他笑得越欢,杨凌转到兴起处,问曲小白“你要不要也转一转”
曲小白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她夫君脑子是真的有问题吧啧,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
嘴里嫌弃着,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扑向他,杨凌噙着笑,一臂抱起一个,在房中转了起来。
曲小白顺势还做了几个舞蹈动作,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