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叫人倒吸凉气,只见徐秋一柄青石剑鞘已是入了这黑袍人的腹下。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下可是没有甚耐心等十年,正愁一剑如何去报,眼下倒是好,送上门来,岂有不报仇之理?”说罢,徐秋当即将这一剑给抽了出来,再是猛然一提,将这厮宽袍大袖给挑开。
那帮本就是错愕的旁观修士,此间又是着实一大惊,剑下青山宗这位竟是一位熟悉至极之人,近在咫尺,瞧他低垂个脑袋,好似徐秋这一击兼顾龙象之力的剑叫他伤的不轻,一对顺风耳耷拉在过肩的长发后,一对招子恶狠恶与徐秋的对视,至于嘴角么,却是微微上扬一笑,能是何人?
青山宗,王成新。
灵璧小镇时候,因楼三千闹事寻仇家,三宗齐聚凉府,王成新不巧被青木捉去,当堂对质的时候又将青山给卖出,按理说,虞山吴的脾气定是不能留下此子,眼下却是好端端在此,不光在此,修为也是猛进,由这九段小修士如今一跃而成了乘风中游之辈,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的秘辛?
要从徐秋所言一剑之仇谈起,徐秋天池一行受过谁人一剑?自然是灵璧酒馆门前王不歪与从马老儿拦截时候,王不歪刺出的一剑,那一剑可是不简单,要取徐秋小命呐,好在后生命硬,青石圣体扛下了那一剑,后话徐秋并未计较这几剑,其实早是牢记在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少年是不待见的,有仇往往都是当场就报了,只是当场打不过,只好先铭记下。
犹记青山宗应对楼三千问罪时候,虞山吴一剑将王不歪与其子纪罢给杀了,一剑挑起其丹田,说是要将这王不歪毕生的修为给传给下一位小生后辈,时候可为青山前辈,顶替这王不歪。王成新那厮看似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其志向还真是不小,对这青山宗前辈之位垂涎已久。
徐秋笑问:“说实话,虞山吴非但没有杀你,且送了你一番造化,这是我不曾想到的。其实,并非是你这乘风中游不如我,而是你这区区九段的身子难以扛起乘风中游的清辉呐,故而,看似乘风小辈,实则换汤不换药,若是在下猜的不错,此生你也仅止步于此了。可悲可叹,不过二十的年纪,此生已成了定数,常言,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而你已成了一匹骡子,是如何也成不了黑马。”
说罢,徐秋侧身转头与木板舟上的虞山吴相视一笑,试探一问:“不知是这王成新使了什么手段才能叫你虞山吴不下这个杀手,可千万别说是你虞山吴念旧情,对这自家门生下不去手!”
“小子,你究竟适合来头?莫不要看雪南山在此,老夫就治不得你!”虞山吴俨然有些下不了台面,其实杀或不杀都是小事儿,关键是这随便一位小辈都可与其叫嚣,他虞山吴不要面子的么?
雪南山并未回话,贯丘元洲声道:“小子,你有所不知,此术法施展之人正是在下,当年欠下了虞道友一个人情。若问为何虞道友不杀了这厮,依旧舍得将其留下且送返璞丹田,老夫不知,老夫只知道,小辈你方才说错了一句话,并非是这乘风中游呐,乃是乘风上游!”
话音未落,徐秋只觉身后一凉,那位含首垂笑的王成新此间又是气势暴涨,竟是使出了另徐秋大吃一惊的本事来,是何本事?吞剑的本事,这吞剑,虞山吴都舍得教么?
徐秋稍微色变,一手紧提剑鞘,至于稍后会是如何一番恶战,早有预料,毕竟先前与虞山吴交手的时候已是领略了一番。不过既然虞山吴都收拾不了徐秋,这乘风上游的王成新又能打出什么门道来?徐秋这几分惶恐不过是佯装而出罢了,为的就是叫这王成新掉以轻心。
三片白云深处,两位姑娘与一位老者正议论这位常断更少年,两位姑娘的脸色明显有些古怪,花外轻问苦逢春,“分明是九段的修为,却能将这乘风中游的修士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