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下嘴角直抽,姑娘,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衣袂翻飞,随手顺来的一截树枝,变成夺命的利器,所到之处,血肉翻飞,血光四溅。
一双极美的眼眸里,没有浮光潋滟之色,只剩森冷的漠然。
树枝越来越短,扔罢。
随手一勾,三尺青锋在手。
剑气四溢,丛林中的落叶被剑气所激,凌乱飞舞。
铺天盖地的寒芒,连浓雾都被划开无数涟漪。
鲜血染了雾色,一片猩红。
她,不再是陆家小院中被母亲随意打骂的受气包,不是陆家姐妹随意欺负的二姐二妹。
她,不再是鄢陵城望江楼里乖巧机灵添茶倒水的跑腿伙计,不是南漳寺纯真率直一掷千金的富家小姐。
她,不再是傅平兮眼中狡黠灵动的丫头,也退去了淡然幽静,清隽高洁的气质。
此刻,她只是一个直取人性命的夺命罗刹,一个来自地狱的幽冥使者。
所过之处,收割的皆是鲜活的生命。
这一晚,云舒在岑夏心里的位置,截然攀升,与他主子叶南谨比肩。
不只是惊叹于她的武功,更是惊叹于此人的低调与神秘。
一切归于平静。
她浑身散发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凛冽,夜色,浓雾,满地尸首,周边的一切放佛都沦为了那极美双眸的陪村,一切都在那漆黑的眸心中淡然收敛。
“姑娘!”
云舒未曾回头,“你收拾一下,我去周边看看。”
“姑娘小心。”
云舒这一去,去了很长时间,久到岑夏已经准备好去找她了。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云舒勾唇一笑,“呐,偶然见到的野果子,放心,无毒的。”说罢,扔了几个野果子到岑夏怀里。
岑夏堪堪接过,“多谢姑娘!”
“小意思。”
此时的她眉眼弯弯,凌晨时分的凛冽和森然悄然不见,放佛他曾经见到的都是错觉。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印象中熟悉的云舒。
云舒扬手,将手中的草药给岑夏看,“对了,我已经找到馥郁草了,我们该回去了。”
回程就顺畅多了。
黑木驾着马车在城门处翘首以盼,见到二人归来,欣喜的迎上来,“姑娘!”
“黑木!”见到黑木,云舒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黑木一眼就看见云舒衣裙上好几处血迹,都已经干涸,担忧的问:“姑娘,没事吧?”
云舒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就是又饿又困。”
“姑娘快上马车歇着吧,车上已经为姑娘准备了干净的衣物。”
回到云上居,云舒来不及沐浴用膳,就一头扎进房里,准备给元静言解毒。
解毒,是一个繁琐的过程,其间不能被打扰,更不能中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形势所逼,他们出门在外,什么都不方便。
即使在云上居这样的地方,云舒也只能做最好的安排,做最坏的打算。
调配好解药,云舒便安排人,九叔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经允许,不能踏入房门一步。
黑木去跟客栈要热水,随时备好,随时需要,且需要他亲自盯着,以防有人暗中下黑手。
星儿协助她在房内给元静言解毒,过程中需要内力深厚的人协助患者运功。
其他人,隐在客栈的各处。
而岑夏,则在最外围盯着。
所有人严阵以待。
“静言,条件有限,为了保证药效,为了将你体内的毒祛除干净,如今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这样一来,你所承受的痛苦,或许会超出你的想象。”云舒做着准备工作,满脸严肃。
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