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
梅老太太高坐在花厅的主位,眉眼深沉,灰褐的眼珠子,泛着贪婪的光。
自从梅老爷子逝世后,梅家这些年,渐渐没落。
梅家一年不如一年,梅府的好些布置,都已经陈旧过时。
可,傅府不一样。
单说,这傅府就是当初圣上钦赐。虽说与傅家原本的府邸比起来,相差甚远,但是比梅府不知道好了多少。
一想到这些,梅老太太就看傅夫人不顺眼。
傅家,本应该成为自己的亲家,没成想,她肚子里出来的那个不争气,没能从傅夫人手中将傅猷辉抢过去。
而梅夫人一边抹着眼泪站,一边暗暗大量着梅老太太和傅夫人。
傅夫人安静的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八方不动。
童嬷嬷站在傅夫人身后,腰杆挺得笔直。
梅老太太看见傅傅夫人,心里就冒酸气,说话也不免尖酸“怎么?这么些年没回娘家,连家里教给你的规矩都忘记了么?见到长辈都不知道行礼了么?”
嫡女和庶母,这庶母还是自己的姨母。
从女儿家开始,傅夫人和梅老太太关系就不好,针尖对麦芒。
傅夫人面色淡淡,“爹娘已经去世多年,不过爹娘教我的规矩我自是记得清楚。只是,我实在不知道,就算我已经出嫁多年,怎么也改变不了我是梅家嫡女的事实。作为梅家的嫡女,何时需要向父亲的小妾行礼了?”
小妾!
这话是很恨戳到梅老太太的心窝子上,那是她心上的一根刺。
当初,她就是凭借非常手段,才嫁入梅家,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更在梅老爷子的原配,也就是她的嫡姐逝世后,被抬为平妻。即使她以梅家老太太身份自居多年,可还是改变不了当初她是梅老爷子小妾的事实。
她的身份,在傅夫人面前,就是矮一截。
梅老太太气的直喘气。
梅夫人一边替梅老太太顺其,一边责怪傅夫人,“姐姐,您怎么可以如此跟娘说话?怎么说娘也是您的长辈啊!”
傅夫人冷笑“长辈?这话从何说起?”
梅夫人道“姐姐,娘不但是你的继母,还是你的姨母呢,无论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啊!难道说,因为傅家这些年,官越做越大,地位越来越高,姐姐就可以连这些都不顾了吗?”
童嬷嬷冷哼一声,“梅夫人这话说的可真有趣,你们一进门的时候,我们夫人难道没有行礼过吗?那要怎么才算呢?三拜九叩?才算吗?”
三拜九叩?
那可不是梅老太太这样的身份承受的起的!
梅夫人一噎,“你……”
童嬷嬷又道“再说,要不是这些年傅家的人做官做得大,恐怕老太太还不屑进傅家的门吧?要不是傅家的官做的大,老太太您,和梅三小姐会三番五次的主动贴上我们家夫人吗?”
梅老太太将手中的拐杖萌的往地上一杵,“放肆主子说话,岂有你插话的份?惠贞,难道你傅家的奴才也是如此没大没小吗?”
傅夫人“傅家的奴才如何,自由我们这些做主人的操心,就不劳老太太担心!不知道老太太和梅夫人来我府上,究竟所谓何事?”
梅老太太尖着嗓子“傅平兮呢?”
傅夫人“有事外出了!你找他有事吗?”
“我要他去跟可瑜道歉!”
道歉儿二字要的特别重!
傅夫人一扬眉,“道歉?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梅老太太指着傅夫人,“你知不知道你们家平兮,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不但不帮忙,竟然还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妹妹,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为什么平兮一个好好的孩子会被你教养成这样?”
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