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一样,这女人莫非是在说圣主,她认识圣主?
可她的冷硬的语气又不像是在说朋友,反倒像是仇人。
“今天我给你带了样好东西,不会像上次那么折腾,是一瓶水。”
她边轻声说着边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方木盒,木盒打开里面还有个小木盒,小木盒再打开还有木盒,一层套一层,层层包裹下露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琉璃瓶,里面装满了有些发黄的东西。
她隔着厚厚的棉布将琉璃瓶拿出来,揭开盖子时也隔着厚厚的棉布,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沾染上。
她笑盈盈地道,“这叫绿矾油,威力无穷,连最坚硬的铁都能腐蚀,若是不小心滴一滴在皮肤上,皮肤瞬间就会溃烂,残忍至极。你说,这么厉害的东西,还能耐你不得?”
伏荏苒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她这下彻底确定这个女人和她有仇,不,准确说应该是和她母亲有仇。
她这是什么命啊,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她的娘到底有多少仇人啊,刚走了一个太后,又来一个疯女人。
这东西要真这么厉害,她不得直接把命交代在这呀。
而且听那女人的意思,她昏迷这段时间没少想办法折磨她,她还能醒过来也是命大。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有拼上一拼……
伏荏苒正进行着心理活动,耳边已经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满是不可置信。
伏荏苒将预想的打斗方案缓了缓,安静躺着,就听那呼吸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伴随着脚步趔趄声,紧接着便是一声锐利的尖叫,那尖叫声犹如炼狱中的厉鬼,承受着无穷的折磨。
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悠长疯狂,坐在院中纳鞋底的蔡婆子和刘婆子听见这叫声心都跟着狂跳,苍白着脸,却还要继续埋头纳鞋底,假装没听见,双手却已战栗不止,针都捏不住。
随行的护卫如木桩般一动不动,面不改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拔不掉、烧不烂、斩不断、泡不软,刀枪不破,连绿矾油都不怕,你就是个怪物!”
女人嘶吼着拔出匕首,对着伏荏苒黝黑亮泽的长发不停砍着,将身下的褥子都砍破了,棉絮满天飞,而那发丝依然如旧,没有一根断裂。
女人红了眼直接伸手拉扯那些头发,动作野蛮,扯得伏荏苒头皮生疼,却还是强忍着没有醒来。
而女人的双手却在触碰到头发上残留的绿矾油后痛苦地叫喊起来,一双娇生惯养的手掌像是被火灼烧一般,血水蔓延,却又很快被吸收,变成一片焦炭。
女人疯喊着外面的人,“长山,长山,我的手……”
房门被人踹开,有男人的声音说,“别怕,有我在。”
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蔡婆子和刘婆子都跟进屋瞧了几眼,也不知是被床上的情景吓到了,还是关心东家的伤势,免得被殃及池鱼,追着东家又出去了。
屋子重新恢复了安静。
伏荏苒小心地睁开眼,确定屋里没人才坐起身,转头看去,身后的褥子像被火燎过一样,全是一个个的洞,连着洞下的床板也被腐蚀穿了,直接能看到床板底下满是尘土的地面。
伏荏苒赶紧去摸藏在床板下的小布包,幸好没被腐蚀掉。
她盯着那些大洞,背上一片冰凉。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她的头发这么执着?
这个晚上伏荏苒一夜没睡,身下的褥子已经换过,整个人也被放进木桶清洗了一遍,连带着那饱受摧残却毫发无伤的长发。
今天虽是惊心动魄,但她也知道了一些自己一直忽略的事。
怪不得月牙从来不让别人给她梳头,必须亲力亲为,在桃花春庄时月牙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