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关于太后的流言如今在暮城已是人尽皆知,而围场这两日太后与云桑县主之间剑拔弩张的微妙气氛,也间接印证了那些流言的真实性。
太后要杀云桑县主!
而她这会出现在云桑县主的及笈礼上,目的引人深思。
“母后,您来了。”
皇上起身亲自将太后引到身旁的位置上,这是父母长辈的位置,太后堂而皇之地落座。
“县主可准备好了,何时开始啊?”
太后开了口,淡淡地扫了正堂众人一眼,目光毫无温度。
皇上道,“应该快了。”
说着暗暗朝余公公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余公公躬着身子,悄悄退出了正堂,招呼禁军统领将太后带来的宫人都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
皇上这是提防太后趁着今日霞光院人多手杂搞小动作,做出什么伤害伏荏苒的事。
中常侍将皇上的心思都看在眼里,瞟了余公公离开的身影一眼,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而此时的霞光院后院,伏荏苒的寝卧内。
泽安郡主将几个来和伏荏苒套近乎的年轻姑娘往屋外推着,不耐烦地道,“你们挤在这干什么,都出去,挡路。”
“我们就想看看皇上赏赐的钗冠。”
几个姑娘被推搡出了屋,尴尬地红了脸,却又不敢和泽安郡主大声。
“要看等会正堂上看。”
泽安郡主不管不顾地直接砰一声把门关上,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伏荏苒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扬起一抹笑,然后又一脸疲倦地催问了一声,“海嬷嬷,好了没呀。”
海嬷嬷认真地替她勾勒着眉形,动作行云流水,许久才放下眉笔。
“可以了。”
伏荏苒对着镜子看了看,妆容精细,长发披肩,一身采衣明亮活泼。
正准备起身出门,海嬷嬷又从身后按住她的肩膀道,“头发再梳一下。”
伏荏苒恨不得翻个白眼,这头发都梳了八、十来遍了,顺得不能再顺了。
想到海嬷嬷毕竟是皇上安排的人,还是没有驳她的意思,伸手就要去拿妆台上的沉香木木梳,指尖还未触到木梳,突然手背一痛,下意识将手缩了回来。
“怎么了?”
海嬷嬷看她脸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伏荏苒摸着发疼的手背,上面红了一片,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她瞬间绷紧神经提高了警惕,朝屋里梭巡了一遍。
屋里除了她和海嬷嬷,一个人都没有。
真是怪了,是谁暗算她?太后吗?
不过太后是想要她命,怎么可能玩这种不痛不痒的小把戏。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泽安郡主的催促声,“伏荏苒,皇上和太后都到了,仪式要开始了。”
伏荏苒闻言,应了一声,“就来。”
又将整个屋子查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只能先去了正堂。
仪式的流程昨晚韩太妃就与她细细讲了,实施下来并不困难,只觉琐碎。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太后端正肃穆地坐在她面前,始终用那种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盯着她,看得她很是烦躁,恨不得快点结束。
一加笈,二加簪,正要三加钗冠时,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传进正堂,众人皆是被吓了一跳。
伏荏苒正要跪下的身体重新站直,不好的预感在心底燃烧。
她立马往尖叫传出的寝卧跑去,还未到门口就见一个小宫女趔趔趄趄地冲出来,脸色煞白,满是惊恐。
海嬷嬷紧跟着也从屋里出来,脸色虽也难看,到底镇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