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叶卡捷琳娜宫不足三十公里的一个庄园,一片纱幔之中,两人相互依偎,额头几乎要抵在一起。
格里斯艾伦与叶卡基琳娜,他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也不知是何时结束,这一切在他看来是如此的荒唐。
格里塞伦轻轻地撩拨着叶卡捷琳娜的有些潮湿地头发,这一切在他看来是如此的不真实,简直是太匪夷所思。
叶卡捷琳娜却没有想任何东西,她只想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稍稍的安静一会儿,让这个世界转动的脚步,稍稍为她停一下,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从普鲁士到圣彼得堡,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叶卡捷琳娜麻木到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每天都要带着伪善的面具,去面对伊丽莎白女皇,去面对那位彼得皇储,还要面对那些侍从。
她要微笑,她要保持宫廷礼仪,她要这样,她要那样,可是唯独没有她自己。
为了融入这里,她放弃自己的身份,放弃自己的语言,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她改了,改的完全不像她自己了。
可现实并没有放过她,仍然在向她步步紧逼,直到让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她如飞蛾扑火一般不知所谓,就钻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
她现在其实也是有一些发懵的,不知为何,不知何时情起,不知何时云收,一切都仿佛那么自然,好似是经过了岁月沉淀的酒,就是那么轻轻摇动一番,就有一股沁人的香气,从其中逸散而来。
这种回味令两人都不想说话,就只想这么静静慵懒地搂着,任凭岁月流逝,这个时候的他们,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可终究寂静被打破,最先开口的还是格里斯艾伦。
“我带你走!不要留在这个地方,不要留在圣彼得堡,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听到这句话,叶卡捷琳娜那有些木然的目光突然灵动了起来,她微微抬起,将目光投向揽着她的这个男人。
她有些诧异,心中却有一丝丝感动,当初的她,满怀希冀却跳进了圣彼得堡这个牢笼。
没人可以救她,就连腓特烈二世不能,命运中的她就像是粘上的蜘蛛网蝴蝶,无论她怎么扑扇翅膀,仿佛也飞不出这片天地。
俄国的庞大以及伊丽莎白女皇对于皇权的控制几乎让她窒息。
她只要子嗣,只要继承人,她不需要任何其他东西,甚至不需要她的外甥不需要她自己,只要让她的俄国皇位得到继承,只要能让罗曼洛夫王朝的统治继续,这个心肠如同铁石一般的女人,她什么都做的出来。
可是今天,这个男人的心却是柔软的,柔软的让叶卡捷琳娜有些莫名的酸楚。
她入手摸起格里斯艾伦脸上的胡茬,他只留着淡淡的胡子,但不知为什么,在叶卡捷琳娜看来,这胡子就是她最信任的依靠。
她痴痴的望着这个男人,用手抚摸着他带着有些胡茬的脸庞,一时之间分不清这究竟是爱情还是什么。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只乳燕想要飞到一个自己无比安心的地方,与这个该死的圣彼得堡,与这个该死的皇权离得远远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伪,没有每天不停的假笑与奉承。
她要飞走,就像蝴蝶一样扑扇着翅膀飞走。
格里斯艾伦说完那句话,等了半天,发现这个女人像是陷入了一个莫名的境界之中。
她没有回答自己,只是微笑着,如同一个傻瓜一样,不知在做着什么梦。
他摇了摇怀中的女人,顿时梦就像是一块镜子被打碎了一般,叶卡捷琳娜有些疑惑的对上格里斯艾伦探寻的目光。
叶卡捷琳娜这个时候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下,良久,才说道:“我要留在圣彼得堡!”
格里斯艾伦愣了一下,他说出那句话,可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