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罗街道路上再也没有了行人,人们惶惶不可终日。
而此时的圣保罗的执政官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心中对于天花同样是惧怕的,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那上面还有一个疤痕。
那是曾经接种牛痘之后留下的疤痕,他在内心中祈祷这个疤痕能够起到作用。
他不希望自己的士兵和自己就这么沉浸在天花的恐惧之中,他恐惧吗?当然也恐惧,他的士兵当然也恐惧。
可是,作为执政官的他心坚似铁,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士兵派了出去,严格执行了二级黄色疫情警戒,并进行全方位的封控。
他的做法甚至有些蛮横,对于岛上的民众,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些缓和,更多的是铁一般的执行纪律。
在这场天灾面前,谁也不能够幸免。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值日官,“今天保卫区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值日官脸色有些难看,“大人,我们这里也有人感染了天花。”
执政官脸色一变,“都有哪些人?”
“厨子,养马的,还有花匠都有感染。”
执政官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沉痛。
天花所扩展的速度以及范围远超他们的想象,感染的人数也在节节攀升。
除了他们这些曾经种过牛痘的这些士兵,可能稍稍的状况好些,其他人毫无例外都遭遇巨大的打击。
保卫区门口两个执岗的士兵,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了口,“迪伦,你怕不怕?”
这个被叫做迪伦的士兵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不怕,我们有这个。”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左臂。
旁边另一位站岗的士兵同样是点点头,曾经他们还不觉得这个被称为勋章的东西有多么重要。
可是在这短短半个月中,他们很快就明白这曾经的勋章究竟是怎样一种神奇力量。
他们可以在天花病毒之中穿行,可以和那些天花病毒的感染者接触,他们就像是被加附了圣光,被上帝所钟爱,甚至他们还要轮流值守,将那些尸体焚烧,可是他们偏偏没事。
而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民众,看着他们的眼神一个个就如同看见了天神。
甚至有些人直接跪在他们面前,在迪伦的印象有一个母亲就曾经直接跪在他的面前,哭诉着请求他救救自己的孩子。
他们毫无疑问是幸存者,他们一方面感谢白铁王国所带给他们的勋章,另一方面也十分的痛苦。
那种沉寂在无数灾难之中,可是却又排除在灾难之外的感觉,既幸运又痛苦。
圣保罗,一个小庭院居所之中。
杰克斯派洛和吉布斯面色灰暗。
“又感染了吗?”
吉布斯点点头。
“又是一个发热的,浑身颤抖,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小红点,是天花无疑了。”吉布斯肯定。
杰克斯派洛捂住了自己的脸,这已经是第三个水手了,第三个,已经第三个水手感染了天花。
即使他们躲在这个小城里,也没有让这些水手外出一步,即使出去的只是吉布斯。
可是天花病毒依然不知道从哪里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杰克斯派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脸上透着一股浓重的哀愁。
“事情报给圣保罗的那些士兵了吗?”
吉布斯苦笑,“其实根本不用报,他们每天都会来却我们的状况!”
“一旦感染,人员就会进入隔离区。”
杰克斯派洛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他知道,一旦进入隔离区,便意味着这些人的命运将不再由自己掌控。
天花病毒几乎在当前这个时代没有治疗的手段,只能凭自己硬扛过去。
可是想要扛过天花病毒,几乎是等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