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有些醉蒙蒙的嬴无垢,黛绮丝再次问道:“你征伐察合台汗国是为了这片土地吗?”
曾云风摇了摇酒壶,现如今的酒壶之中已没有了酒,不知何时何刻,酒已饮尽,黛绮丝再次招了招手,旁边的女官再次献上了葡萄美酒。
曾云风摇了摇酒葫芦之中满满当当的酒, 有些醉醺醺地用食指指了指眼前的黛绮丝说道:“这句话问得好,问得妙,哈哈哈!”
“我所求者,当然是这片土地,只不过是为了建一个篱笆!”曾云风指指天空的月亮,又指了指戈壁, 又指了指远处的远山。
“察合台汗国,不值一提, 他们这些人蝇营狗苟只会盘剥当地民众,中原文明终究要归于一统,西域之地终究是一个疙瘩。”
“这里脱离中原统治太久了,胡汉杂居。”曾云风说着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我等直到今日,昭武九姓还剩多少汉唐之风!”
曾云风说着扬起了头,“历史滔滔如同江河,谁人能把握,昭武九姓,现如今已经不甚了了,谁又能说得清?可是...”曾云风突然语气坚定了起来。
“这葱岭以东,天山之下,河中之地,必须在我中原脚下。”
曾云风的声音是那样的坚定,“无论死多少人,埋下多少尸骨,我嬴无垢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西域必须掌握在中原王朝的手中, 无论如何, 也不论谁来阻挡!”曾云风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黛绮丝。
黛绮丝感觉曾云风的眼中似有一拜火神教之中的魔神,即将从他眼中跃出吞噬她思想中的一切,她感觉有一种毁灭的气势向她压来。
这种情境是他前所未遇的,也许是曾云风喝醉了,喝的有些迷茫,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神思之力究竟被挥发在何处了。
曾云风伸手一招,一道长长的酒水的从葫芦里飞出,他仰躺在隔壁大地之上,酒水顺着落入他的喉间,“哈哈哈,痛快!痛快!”
黛绮丝眯眯眼睛,她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酒水如何自葫芦之中落入嬴无垢的口中。
这一切似乎是圣火令上的武功,可是这一切又仿佛非比寻常,好似不是寻常武功。
这究竟是什么?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在她所理解的一切之中,仿佛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才对,可是这明明白白的又发生在她的面前。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更不知该如何去理解。
众多旁边的女官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不敢呼出一声,怕惊扰了这位眼前的辅国大将军。
酒葫芦里的葡萄美酒如同泉水一般,从天而降,滑着一個弧度落入了他的口中。
这一刻,黛绮丝甚至以为曾云风就是天人,这天上派他下来拯救世间苍生的。
曾云风看了一眼神思不属的黛绮丝忽然轻轻地笑了笑,“傻了?”
曾云风左手指了指,言语之中有些憨憨的笑声,“这世界有你我太多不理解的事情,我到今天都没搞明白。”
“我连天下有多少种蘑菇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奇怪!”曾云风挥挥自己的左手,自嘲不已。
黛绮丝愣了愣。
曾云风自顾自说道:“你知道吗?在这儿察合台汗国的东方,在六盘山的山林之中,我....”曾云风用自己的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我,一代丐帮帮主,哈哈哈,创立百草堂之人,甚至还不明白这六盘山之中还有多少种蘑菇,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曾云风再次笑了笑。
可黛绮丝却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曾云风的话说的是实情,因为当初在蝴蝶谷,甚至在以后黛绮丝就受制于这几株蘑菇,其实她也搞不明白这世界之中为什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甚至奇奇快快的药物将她制约住。
那几年是她最痛苦最挣扎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