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站了,前边全是人,过不去。
下了车,提着大包小包,李朗站在了热闹的集市上。
最悦耳的,莫过久别闻乡音。听着街上一声接一声的吆喝,李朗心里也敞亮了起来。
这边也下雪了,但没首都那边大,刚刚没过脚脖子,踩着咯吱咯吱响。温度也要低一些,应该不到零下十度。
临近过年,集市上也热闹的很,买年货是必须的。尽管多数都不富裕,但谁也不愿意苦了过年这段。
人们之所以热衷节日,除了纪念意义,更多的还是有了放松的理由。不用想家里的余钱,不用想余粮,就想好好奢侈那几天也好啊!
穿过人来人往的人群,李朗在一家新开的自行车店前停了下来。离家还有好远的路,他自然不愿走回去。买了辆车,把东西都挂好,蹬着新车就在咯吱咯吱声中向家里的方向而去。
……
刚骑一会,李朗就后悔了。
下完雪的农村路况……没法说!
半下午的时候,李朗终于跌跌撞撞的进了村,车子都快摔散架了。
一路叔,大爷的喊着,李朗应付着路边村民的打趣,脚下蹬的飞快。
到了家门口。
没等他吭声,院里的黄狗已经挣着链子,摇起了尾巴。
“我回来了!”
李朗停下车子,吼了一声。
隔着院子的栅栏,能看到堂屋开着,该是有人的。
果然,下一刻李蕊就裹着个军大衣跑出来了。
“哥!你咋今个回来了?”
一边开着栅栏,李朗问道“咱爸妈呢?你二哥没回来?”
“爸妈去咱姥家了。李平前几天回来了一次,现在又没影了。”
开了栅栏门,李蕊连忙接过了李朗手里的大包小包,里边准有好东西。
傍晚的时候,李恒志两口子终于回来了。原来是李朗他姥姥那边房子被雪压了个窟窿,好在人没事,李恒志是帮忙修房子去了。
“爸,李平这小子咋样了?”饭桌上,李朗问道。
他往家里打电话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小子不好好做事,没少让李向锋骂。
“唉~”
李恒志倒先叹了口气,道“那小子实在管不住了。玩心太大,不好好做事。前些天向锋打电话说,那兔崽子还把临店老板家的儿子打了一顿,要不是向锋护着,腿都得打折了。”
说到底,还是钱闹的。虽说李朗不让李向锋给那小子多少钱,可李向锋毕竟不是亲哥,实在不好抠着。所以李平那小子手头其实阔得很,经常装个百十块的。现在倒好,心玩野了,店也不好好待,到处胡窜。
李朗挠了挠头,也有些无奈。再这么下去,他们家怕不是要出个小痞子了!
手一锤桌子,李朗也发狠道“您也别急,这回我把他逮回来,不让他出去了,就在家种地。钱全给他断了。”
他其实也有些后悔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心最野的时候扔到城市里,兜里还有钱,能踏实做事才怪了!
回来!他心里决定道。
至于别的,至少等到他十八九岁再说,这两年得好好收收他的心。
农活会教他走上正途的!
傍晚的时候,李朗去村里转了转。
李福生他们还在市里,这段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估计不到年三十是不会回来的。
大冬天的,这年头也没别的娱乐,再加上还不兴出去打工,村里人还多的很,到处都是聚在一块的村民。村里有电视的人家很少,多数人选择打麻将,或者打牌,再不济也会去路口点堆火在那胡侃。小孩也多,寒冷跟积雪可挡不住他们的玩心,在村里疯跑着。
李朗突然有些莫名的伤感。这样的场景不会持续太久了。过不了几年,打工潮兴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