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文原本是不太想理许漠的。自他苏醒就开始往沙漠一路追去,半道又遇见大鹏,原本他只知道这一趟陈成荫也会来,早就料到了这趟事情要严重,但当真看见满身是血的姜朵时,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发生的所有情况,陈成文大概也了解,知道姜朵是为了保护许漠,才被陈成荫和苏雅钻了空子的,伤成这样的。可姜朵为什么要保护许漠呢,还不是他非要去看苏雅,这么明显的伎俩,也能上当。
更何况那个苏雅不是他女朋友吗,这才几日没见,就分不出真假了?陈成文这些日子里,一直都对外人说自己是姜朵的舅爷,时间久了,他竟然自己也当了真。如今,见到害姜朵受重伤的许漠,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没想到突然又听许漠问了这么一句,歧舌人?这个许漠到底还知道多少?
许漠就见陈成文昏昏沉沉的目光陡然一转,投出一丝幽光。他看向四周,见院中现在无人,这才起身,一把端起身下的小板凳,走到院子中央。
陈成文将板凳放在中间,又示意许漠再拿一个板凳坐过来,既然怕人偷听,就干脆在这最空旷之地聊聊。该避讳的人远远看见他们谈话,自然会避开。没有避开的人,远远走来,他们也能看见,总比呆在屋子里聊得好。
两人就这样坐在小院中间,许漠一抬头就能看见那棵老槐树,之前他第一次到宋老二家里时,这树上就挂满了死去的鸡犬,让整个小院都笼罩在阴暗恐怖的气氛之中。
现在想来,当时的那个场面看起来甚为不详。他强迫自己不去再想那个场面,宋老二已死,待姜朵转醒,他们也会很快离开这里,但这里的每一条人命,他都记得,将来有一日一定会去找陈成荫和张佼报仇。
陈成文没有见到当时的那般情景,对眼前的大槐树自然不会有许漠那般复杂的情感。只见他大喇喇地坐下,先开口道“你还知道多少?”
许漠至今为止都不能判断陈成文此时到底是敌是友。要说陈成荫和张佼,他们阴险狡诈,一路都在算计,手上不知沾了几条人命。但这个陈成文,平常看起来怯懦软弱,却能徒手去抓巨蜥。
若说是友,倒也没错,这次他和姜朵、孙河能够得救,也多亏了他。但若说是敌,也没错,一开始引他们上北山的不就是这个陈成文吗?况且,他与陈成荫还是兄弟俩,陈成荫的所有计划,很难说他参与了多少。
因此,许漠并不打算将那个雪人u盘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对陈成文说道“凡是苏雅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
本来这样说,是为了让陈成文心虚的,没想到陈成文反而嗤笑一声,“拉倒吧,要是她知道的你都知道,那你当时怎么就不知道那个死了,被他们放在地上的人不是她?”
这话出口,带着满满的嫌弃,许漠也听出了陈成文的怒气。只是说到阿茕,说到苏雅,难免还是心里酸涩。他的左手轻轻摸摸了自己右手食指,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对姜朵是真的好。”
“那是自然,我可是她舅爷,能不护着她嘛!”陈成文说。
“可据我所知,还有另一个舅爷想要她的命,不,确切地说是想要她的心。”许漠说着,陈成文不由地一怔,“你竟然已经知道这么多了。”
“但我还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我们都带回来的。”话题终于绕到了许漠最想知道的地方,但见陈成文一点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许漠又继续道“谁又知道,这会不会是第二个阴谋。如果姜朵陷入沉睡,那你们挖出她的心也没用的,那会不会是陈成荫让你先带她回来,好好照顾,留着下次再取呢?况且第二株薲草还没找到,你们该不希望我们许家的人出事吧?”
话说到这,果然激到了陈成文,只听他呸了一声,“你说话可注意点,是他们!他们要取朵朵的心,不是我。我已经离开他们很久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