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光无两,冠绝朝野。
这还是大周第一位异姓封王,皇帝又赐下了新宅。晚宁不禁有些感慨,虽然她也看到了燕康山这个胡人的妙处和价值,但皇帝是否太亲信他了。
倒不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是燕康山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忠贞不二的主。
晚宁这般想着,心里又没来由得烦躁起来。她放下车帘,仰头倚靠车壁上。
她已经很久没去想师傅的话了。
国破家亡,山河倾颓。
不出十年。
“是荣庆伯家的慕娘子吗?”马车外忽然传来一个嚣张的男子声音,晚宁回过神来,不由蹙眉。
这声音有些熟悉,她略一思忖就想了起来,是燕康山二子燕道松。
晚宁不打算搭理他,也就没有应声。
马车外,燕道松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等了半天见无人应答,脸色立即转冷,不耐烦地看扬了扬马鞭,抬手就要去掀车帘。
驾车的车夫看到立即阻拦,“这位爷,我家娘子确实是荣庆伯府的,只是娘子近来惹了风寒,见不得风,还请大爷谅解。”
“得了风寒也能进宫,不怕把病气过给贵妃娘娘?”燕道松一脸的不屑,眼神轻佻地扫过手上的马鞭,无所顾忌地继续去掀车帘。
车夫被他说得脸上一僵,还没反应过来。但见他手上动作不停,出于维护自家主子的本能,就起身去拦。
燕道松为人秉性不行,但功夫倒是不错,他眼锋扫过起身相拦的车夫,手腕一转,“啪”得一鞭子狠狠甩在了车夫的头脸之上,顿时有一道血痕蜿蜒而下。
车夫忍不住痛呼一声,捂住了脸,但还是尽力挡在马车前,不让燕道松逼近。
燕道松狠狠瞪着车夫,那眼神冰冷又恶毒,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身都要将对方一击致命。
马车里,今日随晚宁出行的四骨,剔骨刀已经反握在手,她咬着牙,随着准备冲出去。
晚宁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扬声问道“大生,你可还好?”
挡在车窗外的车夫听到问询,立即答道“姑娘,我没事。”他的一只眼睛被血水糊住了,却依旧没有畏惧,紧紧盯着眼神可怕的燕道松。
“燕二爷当街鞭打我家家仆,不知是何缘故?”晚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