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过,判断着都是哪家官员。
没过多久,安沅真和安炳真就来了。二人一同行了礼数上了香,安沅真还和慕家大爷二爷几个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安炳真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态度还算不错,有人同他交谈时,他也能忍着脾气应付几句。
晚宁远远看着,觉得这两个孩子都比她刚回长安时成长了很多。特别是安炳真,渐渐也能独当一面了。
晚宁正想着,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了一身素服,缓步走上台阶,迈进灵堂。
燕沽这个人,无论走到哪里,着什么样的装束,都十分引人注目。
他的到来即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且因为他本身与慕家并无来往,很多人都惊诧他的到来。
安沅真此时刚要告辞离去,看到燕沽,眉头轻轻蹙了蹙。本想看着他上完香,可来慕家吊唁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便多停留,和慕家大爷打了招呼后,便带着安炳真先行离去。
燕沽在灵台前长揖上香,起身时视线淡淡扫过围在灵堂里的众慕家人,最后终于寻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晚宁在看到燕沽的那一刻就把头埋了下去,她觉得自己一身麻衣孝服和其他人装束一致,他应该很难注意到自己,不想才片刻工夫,她就感觉到了一股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烦躁地蹙了蹙眉,在哀哀痛哭声中,把头埋得更低。
装,总是要装一下的。
她,不认识他!
燕沽面无表情地看了晚宁一瞬,看她使劲低着头,似乎是快哭晕过去了,心里不免好笑。
自那日之后,小丫头就一直在避他……
他之前查过慕家,知道慕家这两位老祖宗是怎么夺了她阿娘嫁妆,把她们一房逼到临安,又是怎么间接逼死了她阿娘,把慕贵妃控制在手心里。
不过,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这慕家二老都不算是聪明人,不过是狠毒了些,不要脸了些,怎么就能把他们一房欺负至此?可见,小丫头的阿爹阿娘是有多好欺负。
宫里那位娘娘,也不算聪明人。
这小丫头,真不像是从这样的人家出来的。
他不止一次地觉得,她身上有种常年身居高位的从容气势,即便表情掩饰得很好,但眼神中的阅历和沧桑都不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她看人时,目光多是由上而下,似乎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有一种天生的倨傲和高高在上。
几乎对所有人都是这样,除了那位邱贺邱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