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那模样十分像一位关怀小辈的长者。
廖庭低眉顺眼地跟着燕沽身后,心想他家少主真会见缝插针,他们哪儿就顺路了。
晚宁有些意外地多看了燕沽几眼,总觉得这男人又在故意挑衅她。
安沅真还没从被自己小妹怂恿上前的尴尬局促中缓过来,就被人中途截了胡,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能默默退后了几步,拱手和晚宁辞行。
晚宁笑着写过了安晴和安沅真,最终还是应下了和燕沽同行。
呵,不管燕沽意欲何为,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妖精还能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不成?
霍染有些懒散地靠着桌边,慢吞吞喝着酒。偶然间抬眸瞥了眼晚宁和燕沽一同离去的背影,心里纳闷,这燕大人怎么对阿宁这么上心,有她的画也就罢了,还时不时地上前套近乎,莫不是他对阿宁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事儿可不成,不说燕沽品性如何,他可是个胡人,而且还长得妖孽,浑身上下没一点儿地方配得上他家阿宁!
燕沽随着晚宁的脚步慢慢走着,忽然感觉如芒在背,一道冷意直刺而来。他微微侧身,看向隐没在嘈杂的人群后的霍染,见他低着头慢慢喝酒并无异样,又转回身去。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霍小染那里已经被凌迟了一回;也不知道,他堂堂燕大人竟被霍小染在心里数落得一无是处。
慕晚宁临行前跟谢二推辞了娇撵和仆从,说是恰好和燕大人顺路,燕大人护卫多,跟着一同下山也很便利。
谢二欲言又止,看了晚宁一瞬,最后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他还是说不出口……请小丫头给他当先生这样的话,还是私下里再求吧!
…………
秋日天气渐凉,夜色浓重,晚宁抄着手在山间小路上慢慢而行。
燕沽手里提着盏灯,走在她身侧,因身形高出她很多,所以迈出的步子也刻意放慢。
山路狭窄,两人几乎是并肩而行,中间不过余半人间距。
二人身后,大夫人安排给晚宁的丫鬟婆子被燕沽的仆从挤在后面,也不敢造次,只能默默低头跟着。
燕沽一路上都在微微偏头打量着晚宁,看小姑娘一直神态自若,唇边不由牵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