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人臣之礼!”
说罢,他依旧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一副等候小皇帝发落的样子。
“你啊!”
小皇帝回头望着蔺卫卿,神色有些复杂,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朕……还是更喜欢儿时的卫卿表兄呢!”
说着,小皇帝竟然已是眼圈一红,看得一旁的魏忠贤、王体乾和几个心腹太监慌忙垂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皇……上……”
蔺卫卿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声音也变得艰涩了起来,“君臣有别……但,微臣爱君之心从未变过!”
“朕知道!朕知道……”
小皇帝展颜而笑,但脸竟已悄然滑下了两行清泪,“一年不到,卿先剿徐逆,再平博州……朕……赖卿多矣!”
“此皆乃微臣本分!”
蔺卫卿好像已经恢复了平静,声音之中又多了些铿锵之意。
“平身吧!”
小皇帝一抬袍袖拭去了脸上的泪痕,轻轻地说了一声,便慌忙转身望向了广场,抬手一指远处好像正在给军士们讲着什么都李岳,“卫卿,你知道朕为何会如此厚待于李岳吗?”
此时,小皇帝的声音里已然听不出半点异样。
他是皇帝,或许心底确实有柔软之处,但,该割舍的必须割舍,唯一割舍不了的或许也只有这世代相传的江山了。
“微臣不知!”
蔺卫卿也恢复了那副昂首而立的姿态,望着远处正在滔滔不绝讲着什么都李岳,神色坦然,“微臣只知君臣有别,纲纪如铁!无论是谁,敢对皇上不敬,就不赦之罪!”
说着,他有意无意地撇了一眼刚刚抬起头来的魏忠贤,那位传闻中的九千岁竟然神色一滞,连忙又垂下了头去。
貌似在这位银甲将军蔺卫卿的面前,传闻中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也没有丝毫底气。
“卫卿,”
小皇帝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朕知道你的意思,大裆和峙岳侯都不是不知进退的蠢材,而且,这些年我朝内忧外患,征战不断,军费一项全赖大裆操劳啊!”
说着,小皇帝顿了顿,“至于峙岳侯……卫卿,你熟读兵法,应该知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吧!”
“微臣读到过……”
闻言,蔺卫卿那俊朗的脸庞上罕见地露出了意一丝疲惫之色,“只是……连年灾荒,民生难以为继,而海西鞑子更是悍不畏死,要不战而屈人之兵,谈何容易啊!”
“其实也不难的!”
闻言,小皇帝抬手一指广场上的热气球,“此物便是其一,蒸汽机便是其二……而且,朕总觉得,他还能拿出更惊世骇俗的东西来,有了这些东西,朕何愁国不兴盛?”
说着,小皇帝的声音越发轻快起来,“朕相信,终有一日,我大煌子弟不用再去征战、不用再去流血,四夷便会望风而降……狼子野心之辈唯有蛰伏山野,不敢再兴刀兵!”
蔺卫卿望着意气风发的小皇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微臣也相信:会有那一天的!”
“皇上,”
见两人都露出了笑容,一旁的王体乾轻轻地插了一句,“热气球飞起来了……”
“呃……”
小皇帝和蔺卫卿都是一怔,连忙举目望去,果然便见一颗热气球已经缓缓地腾空而起了。
那热气球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高过了丹墀,高过了乾清宫的屋脊……不多时便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最终隐入了云层里,再无踪迹。
“此物果然不凡呐!”
直到此时,蔺卫卿才喃喃地赞叹了一声。
“卫卿呐,”
闻言,小皇帝呵呵一笑,“你现在明白这峙岳侯的不凡之处了吧?”
说着,小皇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