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撕裂了一次又一次。汗水浸湿他的眼睛,他想站起,却觉得腿上无力。
月烟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不知是否已经死去。
星沉身上满是伤口,她咳出一口血,看着脚下的数百具尸体和萧索的飞鸣谷。苍白的面孔上露出天真笑容,“如此,我也算是无憾了。”
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烧成灰烬的飞鸣谷。星沉走到高台边,散作一团的长发迎着风飘摇,她抬手指向那轮圆光,“你们看,星月永远都没有的太阳。”
纵身一跃,跳下高台。
蝶粲静静看着,那滩血水刺痛了她的眼。明明可以从此过上自己的自由日子,星沉却被困顿在过去的时光里。不知她以后,是否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呢。
幸存下来的人回过来神后赶忙跑到棺材边,惊喜道,“小姐还有呼吸!”
本忙着感伤或是喘气的人都围了上来,纷纷跪下,“感谢小姐保佑。”
几天后,陈月烟伤口还未好全便不顾医嘱地坚持下床举行葬礼。
为谷主,为飞鸣谷,为死去的所有人。
盛大的葬礼缁涸见过很多,但这么凄凉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片荒芜的谷地上,不足百个身着孝服的人低声唱着哀歌。
白色的绢布随着风猎猎作响。
陈月烟扬手撒下一串纸钱,她身上的伤口又渗出了鲜血,红白交错,很是显眼。
一个公子跪下,“请小姐以后接替谷主之位。”
如此起了头,所有人都纷纷跪下,“请小姐接替谷主之位。”
陈月烟眉头轻皱,本就瘦弱的身体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更是单薄。
“继位之人,应当是我母亲,更何况我也完全不会武功。”月烟捂住眼睛。
其中有人说道,“若不是小姐,我们就会死在……那妖女手里,是小姐自己做祭祀品开启生门救了我们,没有人比您更适合做谷主!”
“对!没有人比您更适合!”
看着这样的一幕,缁涸淡笑,转身,“我们也差不多该准备回广陵城了。”
云楚点头,看了眼跟在众人身后一脸小媳妇样的程蝶,很是头大。
那天他们在祭祀台上拼战时,这丫头就蹲在下面一动不动。等他们打完了,这丫头更好,晕过去了。晕过去了还不忘喊着,“别!别让我去!我不敢!”
当时缁涸很是疲惫,懒得理程蝶,直接把她丢给了云楚。
几天下来,云楚也算是搞懂了,程蝶倒不是疯了,能正常沟通交流,只是和之前判若两人。
后来缁涸把程蝶叫过去研究了一阵子,下结论,“别是精分吧,回去以后让人好好给她看看。”
众人离谷前,陈月烟把缁涸叫了过去。
缁涸踏进正殿后,看到了端庄坐着的月烟,恭敬行礼,“不知谷主找我何事。”
陈月烟微笑,语气温柔,“这次还要感谢楼主相助,不然飞鸣谷便会遭到灭顶之灾了。不知飞鸣谷有没有什么可以帮楼主的吗?”
缁涸轻声答,“如今飞鸣谷正值艰难时期,树七楼又怎会在此时为难谷主。”
“既如此,那就等过段日子,我再亲自去广陵城感谢楼主了。”陈月烟很是无害地说。
缁涸点头。
等所有外人都离开了飞鸣谷,月烟独自一人走到那山顶的寺庙里。除了树木已经烧成粉末,一切都仿佛还是最初的那个样子。
她一步步走上祭祀台,站在星沉最后跳下去的地方。
“你说你母亲被用做祭祀品,你说你被抛弃,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又阴差阳错被袁义生侵犯,你还说他是我的好外公。”月烟的声音随着风飘出去。
“可你知道我又是如何从小被我们的好外公作为一个玩物豢养着的吗?”月烟面无表情地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