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所不知,这莱茵郡的别驾田宫便曾经得到司马劭的评语,称其为乱天下之祸首,平天下之开端。”
“乱天下之祸首,平天下之开端?”
陈子佑暗自揣摩起了这一句话,却是一头雾水,这两句话很明显就是两种意思,怎么会用来形容同一个人呢?
这句话倒是让陈子佑想起了他前世三国时期曹操得到的那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臣的评语,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就在他思索之际,耳边却传来了叶落那略显骚包的声音“司马师叔既然如此评价此人,想来此人必有几分能耐。”
“司马劭是你师叔?”
这回轮到陈子佑惊讶了,他万万想不到当今天下第一相师,竟然是眼前这个骚包男的师叔!
这时候一旁的白雪舞开口了,只听她用那略显冷淡的语气开口道“司马师叔也是我逍遥派之人,不过因为他与师傅的理念不合,所以常年不在山上,平日里也只有过节之时才有机会见到。”
叶落的表情有些倨傲,很显然陈子佑这幅吃惊的模样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只见他双手抱胸,口中淡然道“司马师叔虽常年不在山中,但是叶某也在年少时跟随他习得几分相术”
“若是殿下想求叶某算上一卦的话,叶某倒也可以勉强出手一次。”
叶落说完后便斜着眼睛瞥向了陈子佑,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你快来求我啊,求我就帮你算命。
然而对于他的话,陈子佑直接选择了无视,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徐寇“既然如此,那便要小心提防此人才是。”
徐寇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了他刚开始过来询问陈子佑要不要绕道而行尚且没有得到答复,于是又问了一遍。
“嗯古潼城虽是一座大城,但是也有其弱点所在。”
“本王原来是打算找机会看看能否攻取这座大城,给巴国造成更大麻烦的,不过本王刚刚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绕路直奔祥定道比较好,免得多生祸端。”
陈子佑没有忘记他此番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截断巴国大军的粮道,至于骚扰破坏巴国的城池只是其次,况且他洗劫小型县城、乡镇的方略虽有成效,但其实并不能够使得巴国伤筋动骨。
对于陈子佑的这个决定,徐寇也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军队便在距离古潼城尚有十几里之时改道绕路而行。
涧谷。
此处的地势呈长条状,被两座陡峭的山峰夹成了一个“一”字形,两侧的山峰平地拔起,犹如剑刃般的插向天空,难以攀行,唯有北面一条出口。
山上绿树萧森,花香沁人,青藤缠树,缀着一片片暗紫色的嫩叶,近观无数蕨草寄生树干,密密层层,几无余隙,树干的本色已不可见,山巅处更有一层淡淡的白雾将其包裹。
“祝大人,我等从昨日夜里便在此处等候,等到现在连个鸟人影都没有,咱们真的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茂密的森林中,一个身穿黝黑色铠甲,手持一柄短刀的中年壮汉伏在地上,粗着嗓子说道。
在他身前伏着一个看起来同样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此人留着一缕山羊胡子,相貌有些平常,看起来高高瘦瘦的,身上穿着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青色官袍,甚至上面不少地方还打了补丁。
在他的身后还趴伏着无数穿着铠甲,手持武器盾牌,腰背羽弓的士卒,漫山遍野都是,粗粗一看,少说也有数千人。
听到中年壮汉的问话,山羊胡子的男子眉毛一挑“武将军,既然郡守大人下令让我等在此处埋伏,那必有其用意,我等只要遵命便是,至于别的,少问。”
“好吧。”
武姓将军闻言显得有些无奈,不过他也知道不可能去违抗郡守大人的命令,只好耸了耸肩膀。
过了一会儿又见他站起身来使劲挠了几下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