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达了药厂,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周樱觉得腰背部位已经发麻,酸疼不已,她小心地从车斗上跳了下来。父亲把车停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旁,院里立刻传来一阵激烈狗吠。她不由得打量起眼前的景物,药厂建在村庄里一处极为偏僻的林地里,距离大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临近看不到任何民房。整个厂子很好的被红砖砌成的两米来高的围墙护起来,裸露的外墙已被各种爬藤植物覆盖,围墙角下长着繁盛的灌木,有的杂木甚至蹿得高出围墙一大截。
铁门附近的地上倒是能明显看出树木被砍伐过的痕迹,想来是为了出入方便。不过药厂的主人应该是无力去清理附近那些大面积的杂草灌木,以至于那些树木在经年的阳光雨露滋养下,出落得如此葱翠蓊郁。
狗吠声戛然而止,“咯吱”一声,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一个头戴草帽,身穿背心短裤的精干老头。
“噢,国庆来了啊,还挺早。刚刚听到狗叫个不停,猜到应该是你来了。”老头微笑着打招呼,“这是阿霞和周樱吧?也一起过来帮忙种树啊?”
“李爹也挺早的啊,现在还不到八点,看你衣服都汗湿了,早早起来就干活了啊,辛苦了。”父亲迎上去握了握了李爹的手。“今天不是星期六吗,就带着她俩一起过来了,也看望看望你们俩老的。呵呵,顺便让周樱看看她伢老子的凤凰木基地,也让她看看我们平常干活到底是辛苦还是不辛苦。”
“呵呵,要得要得。国庆啊,你先把车开进去吧。我把大门都打开。”李爹说完就去拉门。
“周樱,你也去帮李爹拉门去。”父亲吩咐她,然后上车启动了车子。
“哦。”她赶紧跑过去麻利地拉住了另一边门的把手,她还是低估了这大铁门的重量,再加上年久失修的大门已是锈迹斑斑,拉动起来一点也不顺滑,她果断用上了两只手。
“汪汪······呜······汪汪汪······”刚把门拉开,一条大黄狗弓着身子,冲着她警告般地呜鸣着。她被吓了一大跳,要不是看它的脖子上拴着铁链,她几乎就要往外逃了。
“阿黄!闭嘴!”李爹严厉地呵斥,它立刻就耷拉着脑袋安静下来,拖着一米多长的细铁链绕着栓它的树转圈,时不时喉咙里发出低咽,警觉地盯着她们。
“李爹,你们家这狗很负责任啊,现在还老盯着我们看呢。呵呵。”阿姨看着面前过分紧张的狗觉得很是有趣。
“嗨,傻狗一条。听到点风吹草动就上蹿下跳,叫个没完。有时候叫一晚上,引得村里其他狗也喊,晚上觉都睡不安稳。要不是这狗是阿三从小养到大的,不舍得,我都要把它送人了。”李爹有些嫌弃地说道。
“也挺好的啊,你们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再加上又只有你们两个住,养条狗看家也安心一点。”阿姨说。
“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是也确实吵得睡不好觉。”
“李爹,这是什么树啊?怎么枝条上还长刺了?我闻着好像还有股冲鼻的味道。”周樱好奇地抬头看着门后走廊旁并排种着的两棵粗壮,枝条盘根错节,枝头还挂着一串串浅绿色小圆粒的大树。
“噢,那是花椒树。你闻到的就是花椒的味道。”李爹说。
“花椒树?就是我们平常做菜用到的花椒吗?”周樱惊奇地问道。在超市见过那种小颗小颗裂口的红褐色花椒,这种挂在枝头好几颗聚成一簇一的可爱鲜绿色原来就是花椒,这还真让她觉得新奇极了。她踩在树下叠放着的几块砖头上,伸长手去够头顶枝条上的嫩花椒。
“欸!你搞什么嘞?那树上有刺,你小心点哈!”父亲停好车过来了。
“没事!”她小心地摘了一小簇花椒下来。
“周樱没见过花椒树,好奇呢。”阿姨笑着解释,“老外婆家好像也有一棵,不过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