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是一样的,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都要吃饭喝水。
一刀子捅下去,也都会流血,会死。
但人和人又是不一样的,有贫富之别,有美丑之差,有贵贱之分。
这些东西从人自称为人的那一天起,怕是就已经存在了。
而且它们还将一直伴随着人类直到无比久远的未来怕是也不会完全消失。
这些东西不会因为你看透了,豁达了,它就消失。
相反,越是看透,越是豁然的人,就越明白它的本质和一个道理……上位者可以不在意,或者假装不在意,但下位者却必须知好歹。
所以老卒虽然豁达不拘,但是喝到第三碗酒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再次朝赵信拱手道“多谢公子的酒和肉,更劳动这位贵女亲自与我老汉斟酒,如此盛情老汉却之不恭。
不过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老汉自问没有什么值得公子求的,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在这驿站内迎来送往,勉强算是见了些春秋,看了些人事。
公子不知是想听老汉我唠叨些什么?”
“呵呵。”
赵信哈哈一笑,“老丈此言倒是说得赵某惭愧了。
若要真说,老丈此言却是差矣,别的不说便是老丈为大秦执戈数十年,临老还在这驿站之中奔波,就当不得赵某这些许酒肉么?”
老卒闻言神色一怔,抬头看赵信的目光露出些微讶然。
他真没想到赵信这样的贵公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几十年人生风霜磨砺出来的眼力,让他确认赵信这样说不是那些腐儒一般的虚言伪词,而是诚心实意的。
这一刻他心中真有些震动了,却比赵信请他吃肉,南珞璎这样的贵女为他倒酒,要来的更加强烈。
而赵信说完却有些汗颜的讪然道“不过,说来汗颜,今日邀老丈来此,赵某却是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老丈。”
老卒闻言却站了起来,抱抱拳道“公子客气了,就凭方才公子那番话,老汉我也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
赵信同样抱拳还礼,随即朝曹雄微微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会意,笑着想驿丞等人走去,“诸位,我家公子有些话要和这位老丈聊聊,诸位行个方便。
这些许铜钱,诸位拿去吃碗水酒……”
说着再次拿出一把铜钱,约有四五十钱,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足够这些驿卒们去外面沽酒来吃了。
不过那驿丞见此却连忙伸手挡住他道“尊管,万万不敢。
吾今日得蒙尊主人馈赠这门营生,已是非分,岂敢再收钱财。
至于他们,方才尊管存在账上的金钱还有得多,足够他们吃酒了。”
说罢朝一众驿卒一摆手,然后抱拳领着一群驿卒退了出去。
曹雄见此,微微点头一笑,也没勉强。
只是领着南家的一众护卫来到院外,同时反手替赵信从外面带上了院门。
另一边,南珞璎也要招呼了孔氏兄妹和小翠,去后面。
赵信却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我请老丈也只是想同他问问关于那大荒山土人的事。
请那位驿丞等众人离去,只是恐他们出去漫传,以讹传讹。
贤兄妹不是外人,何必如此。”
孔氏兄妹闻言,对视一眼,便又重新落座。
接下来,果然听赵信所问的都是一些关于大荒山中土人的情况。
那老卒虽然还不知道赵信的身份,但是也知道赵信身份必定不凡。
正因为如此,白天他才故意那样在赵信等人面前抱怨土人的事。
虽然他也不知道赵信是不是真会对此事感兴趣,就算感兴趣会不会有能力。
但是这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