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深处,隐隐传出鞭打怒骂之声。
刑房里,两边架子上摆放各类刑具,每一样都沾满了凝固发黑的血迹。
一身形高瘦的中年男人,被吊在木架上。
狱卒挥鞭狠抽,那鞭子长满倒刺,一鞭子抽下去,连皮带肉扯出,剧痛刻骨。
鞭声已被鲜血染成红色,那受刑之人身上囚衣褴褛破烂,亦都被血浸红。
血腥味在刑房弥漫。
廷尉左平丁广建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嗑着瓜子,欣赏眼前正执行的酷刑。
吊在刑架上的男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丁广建见他垂首安静无息,喊道“把他给我泼醒再继续打!”
都昏死过去了,受刑还有什么意思?
一瓢冰冷盐水毫不留情泼过去,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生生将昏死过去的人刺激醒。
丁广建一脸阴笑,得意地看着痛苦喘息的寇淮仁,满口嘲讽。
“寇大人,这滋味好受吧?
哼,往日您高高在上,那是何等的威风八面!
如今风水轮流转,大人怕是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达人您还是赶紧把罪认了吧,也少受点苦不是?
您是我曾经的上官,看您受苦,着实令我于心不安。”
丁广建嘴里说着于心不安,眼中却尽是幸灾乐祸。
寇淮仁吃力地抬起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惨白脸色,只露出发隙一双冰冷嘲讽的眼眸。
“呸!奸相走狗……尔不得好死!”
这丁广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属下,因信任他,才让其掌平诏狱。
寇淮仁自认待他不薄,却不曾想他竟会背叛自己,帮助奸相崔岑和阉贼王瑾诬陷于他。
丁广建面皮一抖,起身将手中瓜子扔了一地,目露阴狠,面显狰狞。
挥手令鞭打的狱卒退下,缓缓走到烧得正旺的炭盆边。
拿起了烘烤已至赤红的铁烙,在寇淮仁面前晃了晃。
丁广建冷笑,“看来寇大人还是认不清形式啊!都这时候了,还不认罪?”
“属下给您缓缓口味?”
寇淮仁啐了他一口血沫。
丁广建心中恼火,沉着脸,毅然将铁烙戳向了寇淮仁的胸口。
“啊——!”
凄厉痛苦的嘶喊回荡在刑房中。
惨叫声越痛苦,丁广建笑得越快意。
“寇大人,这滋味怎么样啊?”
“啊哈哈哈哈哈——”
……
诏狱大门。
当值狱卒正聊着天,忽听得“皇上驾到”的高唱声。
正当诸人以为幻听之际,一行黑甲士卒簇拥着身着龙袍的赵信,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众狱卒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跪拜行礼。
“带朕去见寇淮仁!”赵信沉声道。
这些狱卒从未见过皇上,此刻在赫赫龙威之下,他们只有本能的服从。
“是、是……寇淮仁在刑房……正接受丁大人审讯。”
赵信一听,脸色瞬间冰寒。
领路的狱卒不由瑟缩了一下,顿时什么话都不敢再多说,加快脚步领路。
刚到刑房外,便听见里面传出凄厉痛苦的惨叫。
赵信疾步而行。
在转入刑房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刑架上那血淋淋的受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