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装作不知?
也对!
皇上现如今也不过是个手无实权的傀儡罢了!
念及此,王瑾稳下了心绪,恭声道
“回陛下,奴婢并无任何军务要禀,主要是思圣心切,特来请安。”
“是吗?可朕听说,外头近来有些不太平!”
赵信看着规矩起来的王瑾,内心冷笑。
之前的昏君对他太过畏惧戒备,王瑾再厉害,所有的权力也是依托皇家。
这货说到底,也不过只是皇家的一条狗。
主人给他按上了几根獠牙,他却忘乎所以,记不得主人是谁了!
对于这种养不熟的狗,提防有必要,却不必畏惧。
因他并无崔岑那执掌朝堂,只手遮天的能力。
王瑾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双膝有点发麻酸痛。
若是以前,他必已自行起身。
可今儿个的皇上,仿佛有股无形的气势压着他。
让他收敛,不敢逾矩。
王瑾恭谨一笑,话语里不自觉带了几分讨好。
“陛下英明神武,大秦在您的治理下,一切安宁平和,哪儿会有什么不太平呢?”
“哼!”
赵信冷哼一声,嘲讽道“朕的治理下?你这话是不是在母后那儿说顺了嘴,到了朕这儿,忘了改口?”
赵信言语中的不满,让王瑾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在太子府时为奴为婢的日子。
额头不觉渗出冷汗,忙伏地道“奴婢知错!请陛下息怒……”
赵信再次一声冷哼。
王瑾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向前膝行几步。
“陛下,今日朝上确有一事。
御史大人崔峦因病上奏卸职,回家休养了。”
这算个屁的要事?!
赵信耷眼不再看他,任其跪着,直至对方身子摇晃,面带苦楚,这才开口。
“朕闲得无聊,你来陪朕下会儿棋!”
王瑾不在,东厂与锦衣卫在宫中的探子便难有作为。
是以,赵信想到了下棋,拖他一拖!
老师让这货跪着,万一逼急了怎么办?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王瑾见皇上如此话语,心中不由舒了一口气,暗想皇上没打算对他怎么样。
“陛下有雅兴,奴婢自当相陪。”
宫人摆上棋盘,赵信命宫女太监出去守着。
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来打搅他下棋。
王瑾觉着此刻是与皇上修复关系的好机会,当然也不敢搅了他兴致。
赵信信手落子。
昏君对下棋之事,并不是很精通。
不过赵信本人,以前参加过围棋大赛,还获得过不错成绩。
从一个人的棋路上,便窥到几分此人心性胸怀。
赵信并未遮掩藏拙,棋路大开大合,锋芒毕露,布局精巧。
王瑾的白子,没几回合便被黑子堵得无路可走。
他心下越发震惊。
“你输了。”
赵信修指捏着黑子,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棋盘。
那几下清脆的声响,好似敲在了他心上。
“陛下棋艺高超,奴婢远远不及……”
……
太尉府。
老管家正欲去书房,半途碰见小公子从房中出来,就对他道
“小公子,宫中来了两个人,说要见老将军。”
南家的小公子今年二十出头,相貌俊逸端方,身量修长如竹,名叫南无忧。
他任职卫尉,现刚下值回来。
南无忧讶异,随即皱眉,神色微冷“宫里?他们都是谁?”
老管家道“一个斯文儒士叫刘穆之,他说是皇上钦封的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