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牙意识到了自己形象不妥。收拾好情绪抱歉的对时谨说道“真是失礼,只是想到这件事件,心中还是不免难过。”
时谨摇头说道“情到浓处,不由自己,非常理解。”
“过了这么久,先生还是不弹琴吗?”
“这世间再无子期,我谈琴给谁听呢?”
“可若是子期还在,想必他也不想看到你如此般。”
伯牙淡然一笑,说道“您不必劝我,我知道您身份不俗,见解自然也不同于常人,只是我心意已决。”
时谨看着伯牙,问道“先生可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过去。”
伯牙一愣,没有说话,但显然是被惊到了。
良久,他才说道“好。”
时谨微微一下,随着一个清脆的响指声,两人出现在了一个山林里。
伯牙看出了这是他初次见到子期时,子期砍柴的那个山林。
远处传来了嚯嚯的砍柴声,还有一些男子的说话声。
伯牙有些激动,他快速的走了过去,脚步快到就要跑起来。果然,他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影,是子期!
他跑了过去,想要抓住子期,没想到却扑了个空,他穿过了子期的身体,险些摔倒。
这才发现,他们似乎看不到他。他有些失落的跟在子期身后,看着他砍柴。
由于常年劳作,男子皮肤黝黑,皮肤也很粗糙,只是那个满是风霜的脸上却依旧带着开朗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充满活力的光芒。
真是想象不到,这样健康的人会死于疾病。
子期利索的砍下了一段树枝,又将他们砍成了小段。
四周想起了了悦耳的鸟鸣声,各种鸟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森林音乐会。
子期停下了动作,对身边的同伴说道“你听到了吗?鸟儿在唱歌呢,他们很高兴。”
旁边的男子哈哈大笑,说道“不过一群鸟儿在乱叫而已,你想太多了。”
另一个人说道“你就是个山里砍柴的樵夫,怎么还学人家那些读书人说话,一股酸味。”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完全没有将子期的话听到耳朵里。
子期微微有些失落,低头砍柴,不再言语。
伯牙看到他这个样子,急忙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不,是他们不懂你,这种自然地音乐,他们怎么能懂呢?你别难过,他们不懂,我懂呀!”
可是子期听不到,他完全察觉不到伯牙的存在。
时谨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伯牙看着子期孤孤单单的砍了柴,要回家了,他急忙跟了上去。
可走了一段,却发现无法再向前,好像有一层结界挡住了他的步伐,看着子期渐渐远去。伯牙跑向时谨,恳求道“你可以再让我看看他吗?”
时谨响指一打,两人就换了地方,两人站在一个破旧的农舍里。
伯牙看见子期躺在床上,已经虚弱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他看到子期对他的家人说道“现在····我··我的身体估计快·····不行了,无法再照看······你们,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只可惜,我这··辈子···难得一个···知··己,却再也·····见不到···他了,真想再听·····他弹·····琴啊,我···死后,一定要····将我··埋在汉····阳江边,明年····中秋,我还····要听伯牙弹····琴呢!”
说罢,子期就咽了气,闭上了眼睛,旁边的家人都悲伤不已。小声的哭泣着。
伯牙心下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