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行伙计走到勃野的跟前,头上带着的葛帽一拿,把自己的脸近距离地露在了勃野的面前,勃野顿时被吓地魂飞魄散。
因为眼前酒行的伙计不是别人,正是大唐使节,昨日他才在布达拉宫见过的唐相王玄策,而且王玄策口中的自称也确是证实了他的身份。
勃野心中大惊,本能地俯身拜道:“外臣勃野拜见王相,不知王相驾临,还请恕罪。”
王玄策笑了笑,扶起了行礼的勃野,笑道:“将军不必多礼,今日是本相冒昧来访,未能提前知会将军,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在逻些城,王玄策代表着的就是唐皇李恪,对于王玄策,赞普贡日贡赞尚且礼敬有加,小心翼翼,更何况是勃野。
勃野初一见到王玄策,自然心中都是惊慌,来不及多想其他的,但紧接着,当他慢慢地回过味来之后,却又觉出了不对劲。
王玄策是唐使,如果他想给勃野赐酒的话,大可以在使馆传召,勃野不可能不去,但这里是他的府邸,而王玄策却以酒行伙计的身份偷偷地见了他,自然是反常地厉害。
但勃野就算知道反常,也不敢对王玄策怎么样,他只是谨慎地问道:“不知王相到此,是为何事?”
勃野小心谨慎,但王玄策的胆子倒是大地很,王玄策开门见山道:“本相此来是奉陛下之命,陛下久闻将军之名,又知将军善饮,很是钦佩,特命本相来将军府上赐酒。将军也当知这些酒都是少见的好酒,可都是地方上贡给陛下的御饮,寻常就是在长安都见不到的。”
王玄策的话一出,勃野也知道了这些酒的来处,原来这些酒都是王玄策奉李恪之命带来的,原都是大唐地方上贡给李恪的贡酒,自然是上上之品了。
勃野好酒,这酒勃野是喜欢的,但他也不是什么酒都敢要,如果贡日贡赞已经降唐了,那整个吐蕃都是唐土,他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唐臣,勃野领受李恪的赐酒没有任何问题。
但现在偏偏贡日贡赞还没有表态,现在是李恪逼降,但贡日贡赞未降的最敏感的时期,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要说是收受李恪的赐酒了,就是见了王玄策都是大大的不妥。
勃野忙委婉地道:“陛下的赏赐,末将万分感激,但现在现在正是两军战时,赞普有命,军中将领不得饮酒,故而这酒末将不能收,还望王相恕罪。”
关于战时不得饮酒之事,贡日贡赞当初确实提过那么一嘴,但因为吐蕃军制的特殊,朝中并没有太多将领真的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且贡日贡赞自己
也不过是一说,不曾严查,所以军中饮酒的将领还是大多数,勃野自己也是如此。
勃野从不曾真的禁酒,他搬出贡日贡赞的话不过是因为不敢正面回绝王玄策,找的借口而已。
王玄策来见勃野,又哪里是真的赐酒的,他对于勃野的反应,心里也早有准备,王玄策的脸上不见喜怒,只是看了眼勃野,也不说出,手中拎了坛酒,自顾地就寻了个地方坐下。
待王玄策坐下后,拆开了酒坛,倒上了两杯酒,对面前的勃野笑道:“怎么?本相亲自来你府上,请你喝杯酒,你也不接?”
勃野不知道王玄策的意思,但他却不敢打断王玄策的动作,只是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王玄策,木木地接过了酒杯。
勃野的府上,王玄策的一举一动正叫勃野摸不着头脑,而在此之前,在布达拉宫,南丛象已经见到了贡日贡赞。
“赞普,臣奉赞普之命监视王玄策和大相,现已有所获,特来向赞普禀告。”南丛象站在贡日贡赞的跟前,对贡日贡赞道。
此前南丛象就曾同贡日贡赞说过,王玄策来地诡异,而且赤桑扬敦又有勾结唐军的嫌疑,所以贡日贡赞就依南丛象所言,着他监视王玄策和贡日贡赞两人,他现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