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知道下一位是谁?李恪在庐州遇刺倒是叫千里之外的长安都不安稳了。
瓶儿听了岑文本的话,心中倒是轻松了许多,既然李恪遇刺一事乃是李恪自己所筹划,那李恪的处境便也没有她们所担忧地那般不堪。
瓶儿道“即使如此,倒是叫娘娘平白忧心了这般许多,待我回宫后便将此事告知娘娘。”
岑文本道“此事告知娘娘倒也无不可,只是娘娘却不可因此而有所懈怠,叫人看出了端倪,否则殿下苦心做的这个局,便可惜了。”
瓶儿回道“先生放心,婢子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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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和岑文本师徒多年,自有默契,李恪一封口信带到长安,甚至不必多操心半分,岑文本自会依据朝中局势做出最适合的布局,而与此同时,李恪已经到了扬州。
扬州城外三里,李恪楚王一众家臣已在官道正中等候多时。
“臣等护卫不利,已致殿下陷险,请殿下责罚。”李恪肩膀带着伤自庐州归来,相距等候的众人还有三十步,扬州城的一众人等已经纷纷跪地,齐声拜道。
李恪看着眼前跪在一处的众人,也是顿了片刻,而后才翻身下马,走到众人跟前,朗声道:“本王非是不明是非之人,轻信乱党,使其有机可乘的是本王,令玄策统兵,调开王府卫率的是本王,盱眙被围,着君买突围,先往扬州报信的还是本王,此事终究是本王之过,本王自当上书父皇,自禀过失,与你等何干。”
李恪被掳,若是依例而断,这些楚王府的家臣自然难辞其咎,但李恪却非寡义之人,无心苛责。
更何况,他们只是李恪楚王府麾下,若是当真一板一眼地降罪于他们,他们又如何扛得起。
李恪相信自己楚王的麾下之人,也认定他们的文才武略俱为一时翘楚,相信十载之后的他们必当名冠当世,但是现在,他们还都只是王府家臣,若是长安朝廷以这等罪过降罪于他们,他们的仕途便算是终结了。
故而李恪无论是出于本心,还是私心地想保住他们,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包大揽,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李恪至少保住了淮南,李世民绝不会因此事而把李恪怎样。
李恪一番话,把此事之上所有的罪责尽数包揽了过来,他们又如何不知李恪回护他们的苦心,尤其是行伍出身的席君买,性情最是直率,不知不觉地,眼眶都悄然湿润了。
席君买走到李恪的跟前,执军中之礼,对李恪拜道“从此以后,席君买这条命便是殿下的,自此绝不离殿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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