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恪武德九年北上为质,杨恭仁致仕于贞观三年,而李恪贞观四年返京,故而自李恪北上之后,近七年来,杨恭仁还是初见李恪。
李恪道“老国公乃李恪母族长辈,本该早来拜见,无奈朝务在身,一直迁延至今,还望老国公勿怪。”
杨恭仁闻言,忙道“殿下言重了,殿下身兼数职,能借南下之机得空来见我这个赋闲的老朽,臣已不胜感激。”
李恪笑道“老国公自谦了,老国公虽已致仕引退,然老国公乃朝之干城,如今国务繁忙,父皇还时常当着李恪之面提及老国公,恐怕父皇早晚还需召见老国公商讨国事,”
李恪所言,多半是嘴边的恭维之词,毕竟他的话谁又能去分清真假,难不成还去想李世民询问不成?
杨恭仁自贞观三年致仕后,虽长居华阴,甚少在长安露面,但他对朝堂的关注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少。
自打贞观四年,李恪回京后,他就从未断过对这个三皇子的关注。李恪之事,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了若指掌,在他看来,李恪虽然年少,可却丝毫不简单,跟这样的小狐狸打交道,杨恭仁绝不会有丝毫的大意。
杨恭仁知道李恪来此的心思,也知道李恪这么说的意思,但他却故意绕开话题道“承蒙陛下错爱,老臣如今已是闲人一个,更兼老迈,朝中之事已无力也无心多问了。”
李恪道“老国公得我大唐两朝帝王看重,引为臂膀。岂不闻‘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之言,老国公有济世安民之能,若是甘居华阴一地,岂非我大唐之失,天下之失,百姓之失?”
杨恭仁摇了摇头,接着道“臣已经老了,又无曹魏王之志,不敢多问朝中事,但能得晚年安泰足矣。”
杨恭仁说话圆滑地厉害,简直滴水不漏,李恪有意把话题去往朝务之上去引,可杨恭仁却死活不接他的话,着实叫李恪有些无奈。
不过既然杨恭仁左右不接李恪的话,李恪无法,也只得将话挑开了同他说。
李恪问道“老国公年迈,退居华阴,朝中之事兴许已无心过问,但杨家事,老国公总不会不管不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