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拜突厥帕夏,与大唐门下省侍中之位倒是相似,位高权重,李恪称他一声赵相倒也并无不妥。
对于李恪的称呼,赵德言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波澜,似乎这个宰相的称谓并未能给他的内心带来丝毫荣宠的感觉。
按理说,赵德言身为一个汉人,背离自己的国家,不远千里投入敌国,为的不就是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吗?可赵德言的反应却如此平淡,而且赵德言给李恪的感觉也不似那些简单的利欲熏心之辈,李恪倒是一下子有些看不懂他了。
“赵相是哪里人?”在前往场入口的路上,李恪看着身旁的叫他捉摸不透的赵德言,试探着问道。
赵德言回道“在下祖籍并州。”
“并州?”
李恪听了赵德言的话,而后接着道“并州乃是我大唐龙兴之地,你我倒算是半个乡人了。”
大唐自并州太原起兵,乃有天下,李恪已半个太原人自居,倒也并无不妥。
所谓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在这漠北草原之上,能够遇到同乡,自然是件值得欣喜之事,李恪这么说原也有拉近与赵德言关系的意思。
不过对于李恪的示好,赵德言显然没有半分意动。
赵德言半是谦虚,半是敷衍道“三皇子乃大唐亲王,在下生于市井,只是乡野草民,岂敢与三皇子攀附。”
赵之一姓,起于东周赵国,赵姓虽兴于并州,但却也随着赵国的灭亡而迅速衰落,在并州,赵氏之人虽多,但赵氏却非是名门,赵德言的话倒也有他的道理。
李恪也听出了赵德言口中的敷衍之意,但他对赵德言其人,却越发的好奇了。
看赵德言这副模样,难不成他还真就毫无半点杂念,是颉利的死忠之臣了?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对李恪的示好视而不见,反倒刻意疏远?
李恪慢慢地走在赵德言的身后,看着赵德言的背影,越发地觉得此人不简单。
李恪靠在王玄策的耳边,对王玄策轻声吩咐道“春之后,找人去查查赵德言,本王要知道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