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下说的是,颉利有野心,草原各部也不是善茬,此次春殿下只需作壁上观便,看戏便好。”
李恪点了点头道“好,便依先生之言。”
岑本把事情与李恪讲完,见李恪的书案上正铺着纸笔,只当李恪正在习字,觉得不宜打扰,便欲告辞离去,可就这这么简单地看了一眼,王玄策却被纸上的诗句震到了。
全诗大开大合,字里行间未提及半个“杀”字,但却满纸肃穆,叫王玄策不得不叹为观止。
王玄策所学虽是纵横之术,但亦是博览群书,采斐然,这首诗他此前从未见过,莫非是李恪新作?
王玄策先是这么一想,但随即又觉得不可能,李恪虽聪慧,但以李恪的年纪、阅历和笔,是万万写不出这样的诗句来的。
王玄策看着这首诗问道“却不知这是何人大作,好生了得。”
李恪听了王玄策的话,稍稍一愣,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此时还是唐初,诗家集大成者如李白、杜甫者还未出世,白居易、刘禹锡之辈更是距今百余年,这个时候把王维的大作拿出来,自然能叫王玄策瞠目结舌。
不过这首诗的出处却叫李恪为难,这个时候,恐怕连王维的爷爷方才出世,王维又在何处?
可若是当了抄公,说这诗是他自己所作,以他的年纪又不切实际。
李恪眼珠一转,回道“这诗是本王自弘馆藏书中无意读得,乃前隋帝时号为摩诘居士之人所著。”
弘馆的藏书大多承自前隋,浩如烟海,而且隋末乱战,隋炀帝又弑杀,有采卓绝者枉死倒也合情合理,李恪这么说也并无不妥。
王玄策听了李恪的话,不疑有他,轻声叹道“这摩诘居士当真了得,只可惜此人名声不显于世,若非如此,又岂会叫‘空梁落燕泥’的薛玄卿专美于隋。”
王玄策口中的薛玄卿便是有隋一代诗名最盛的薛道衡,当年薛道衡凭着《昔昔盐》中一句“暗牖悬蛛,空梁落燕泥”一联为世人所推崇,可在王玄策看来,却未必就强了摩诘居士的这首《出塞作》,大有未缘识荆之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