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承乾在黔州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虽不比往日在长安来地富贵,但因为在地方有李恪的招呼,黔州都督府和刺史部上下都对他执礼甚恭,除了行动稍有不便以外,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现在的李承乾身上没有背负任何人的任何期望,就带着家小妻儿在黔州自在,自然舒服,只是他若是知道李元昌和柴令武两个蠢货正在谋划着此事,只怕会气地跳脚吧。
李承乾如此,大抵薛万彻也是如此。
柴令武之所以觉得薛万彻可用,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其兄薛万均之事。
故潞国公薛万均乃初唐名将,成名在薛万彻之前,声望更在薛万彻之上,但薛万均死地却很憋屈。
贞观十五年,李世民游幸芙蓉园,用薛万均为园中戒备,然薛万均行事不力,使得有闲杂人等混入禁中,李世民大怒,将薛万均治罪下狱。
薛万均所为虽是罪过,但毕竟是国中名将,又是李世民天策府旧臣,李世民也不过稍加惩戒,断没有要了薛万均性命的意思,但薛万均却以为自己乃开国元宿,觉得此事有辱自己的身份,受了屈辱,竟在狱中忧愤而死。
而后李世民虽然也觉得自己所为多有不妥,对薛万均多加抚恤,但人死不能复生却是实情,薛万彻也常在旁人跟前抱怨李世民和朝廷,这才给了柴令武这种感觉和判断。
就在他们密议此事的次日,柴令武便以在府上宴饮为由,请了薛万彻入府。
薛万彻行事一向粗犷,遇事不会思虑太多,更何况军中将领相互宴请也是常有的事情,他闻得柴令武宴请不疑有他,便单骑前往了。
待薛万彻到了柴府,柴令武确实摆了一桌席,但席上却没有美人,更没有薛万彻喜欢的赌席,而是有一个薛万彻都不曾想到的人——汉王李元昌。
薛万彻虽然行事鲁莽,大大咧咧,但他能做到今日这一步却也不是傻子,李元昌是外放的亲王,哪怕华州和雍州相邻,只要没有李世民的圣旨,李元昌都不能出华州半步,李元昌所为绝对是犯了大忌讳。
若是旁人,看得眼前的一幕兴许扭头就走了,但薛万彻和柴令武相交匪浅,薛万彻此人又一向胆大,他并未离开,而是坐下对李元昌问道:“汉王怎会在此?”
李元昌笑着回道:“本王来此可是有要事要同大将军商议。”
薛万彻不解地问道:“我与汉王并不相熟吧,汉王好端端地同我能有什么要事商议?”
薛万彻说着话,言语中还带着几分倨傲,
这份倨傲倒也不是薛万彻有了防备而故意为之,而是因为薛万彻此人就向来如此。
薛万彻是名将,累有战功,但同时此人也颇为高傲,不止是对待下属,甚至有时和宰相说话也难免失了礼数,没少被人弹劾。
细数这天底下能叫薛万彻心服,甘愿当面拿低做小的也不过四人,一人是皇帝李世民、一人是太子李恪,还有一人是李靖,剩下的一个就是曾今出言救过他性命的已故宰相魏征了,而显然;李元昌是不在其中的。
李元昌对薛万彻的反应也不动怒,李元昌对薛万彻道:“本王此来见大将军是为了救大将军的性命,大将军乃当世名将,眼看将逢噩难,本王心中不忍而已。”
“汉王这是何意?”薛万彻有些惊讶地问道。
李元昌道:“陛下在辽东染病,无奈班师还朝的消息大将军应当知道的吧。”
薛万彻身为右武卫大将军,朝中正三品大员,消息自然也还算是灵通的,李世民染病班师这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
薛万彻道:“陛下染病班师与我的性命何干,总不能此事还怪罪到我的头上吧。”
李元昌道:“大将军在长安,陛下染病自然怪罪不到大将军的身上,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