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王的人笼络到自己手下罢了,说到底他不过是个王爷之子,若他有资格争夺帝位,那么东梁必定也有很多皇室子弟有资格争一争。
水仲麟心思转了几转,他淡淡一笑,看向霍维道“你是看好这位十一皇子?”
“司徒信是正统皇室血脉,他的生母虽然比不上蔺妃的地位高,但他和司徒明的身份没有任何差别,更何况这么多年蔺妃母子想必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是让司徒明这样的人做皇帝,也无非是下一个司徒厉罢了,这样的国君水大将军敢继续跟着他吗?”霍维一语就提出问题的关键,水仲麟沉默了,就像他一直看不上司徒明一样,司徒明也是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现在镇西将军卢野也投靠了司徒明,到时候这东梁怕是没有他水仲麟的容身之地了。
而司徒信就不一样了,他其实和霍维一样在东梁没什么靠山,而且司徒信今年才十二岁,比起难以掌控的霍维,他更容易获得信任,只要自己现在成为司徒信最大的依仗,以后这东梁就会在他水仲麟的手掌之间。
霍维看得出水仲麟已经改变了想法,目前看来,水仲麟此人虽然会有后患,但在争夺帝位中掌握先机才是最重要的,水仲麟现在是司徒信的唯一选择,只有靠他才能对付司徒明和左立那些人,其他的等到司徒信真正成了皇帝之后再从长计议。
与此同时,蔺妃母子和左立也得知了司徒信突然病情好转的消息,但他们都不认为司徒信有争夺帝位的能力,直到秦老王爷带着秦王世子进宫去见司徒厉,然后父子二人还在一起吃了饭,司徒厉更送了一本《帝王术》给司徒信,宫里宫外便炸开了锅。
惯会看眼色行事的官员也开始把目光转向了秦王府,在这之前,他们都以为四皇子司徒明就是新帝的唯一人选,现在十一皇子病好了,皇帝还给了他《帝王术》,这意思不言而喻,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几分言外之意来,所以原本门可罗雀的秦王府突然间变得热闹起来,每天都有人上门求见。
秦老王爷来者不拒,大有要为司徒信造势收揽人才之意,而且大将军水仲麟毫不遮掩几次进入秦王府,也让很多人看出这位沉寂多年的十一皇子有了崛起的势头。
“皇帝真把《帝王术》给了你?”这天是楚寒希在秦王府的最后一天,也是司徒信从宫里见过司徒厉回来的这天,她有些好奇,听霍维说,司徒厉没两天可活了,他竟然还有力气和司徒信吃饭吗?
司徒信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本黄皮的书递给楚寒希,并对她说道“这就是那人让内侍交给我的书!”
楚寒希接过一看,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三个字“帝王术”,她也没翻看,又还给了司徒信,又问道“你们见面了?说话了?吃饭了?”
“没有!”司徒信对司徒厉这个父亲心中只有恨意,他也不期望能见到他,只是远远地听到一声咳嗽,知道他现在还活着。
楚寒希见司徒信不想多说,她也不再多问,当天下午就出了秦王府回到了邦夷馆,而次日早朝时,司徒厉罕见地召见了群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是他当年冤杀了允王司徒祎,并当殿写下了帝王告罪书,同时言明他将退位让贤,立霍维这个允王之子为摄政王,辅助新帝治理东梁。
不过,他并未说明帝位要传给谁,只说要再看看四皇子和十一皇子哪个更合适。
东梁自开国以来还从未有帝王写过告罪书,而且立霍维这样一个从未在东梁待过的人做摄政王,自然有很多人不服更是不解,但司徒厉现在毕竟还是一国之君,他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哪怕他的威信和气势都已不再,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他们也是不能不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