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迎面而来的孔家父子。
孔令旭和孔远诚也看到了他,尤其是孔令旭看到他之后淡淡一笑,甚是熟稔地问候道“彭贤弟,多年不见,可好?”
“孔兄,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两人快有二十年未见,真想不到孔令旭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可比二十多年前老了许多。
“我有位学生在此,昨日便跟着来了。”孔令旭笑着回道。
两个人一番热络的寒暄叙旧,然后孔令旭便和彭纪一起进屋去见了楚寒墨和霍维,只是一进屋彭纪就再一次呆愣当场,比见到孔令旭更惊讶的是他见到了烈北王府的霍小王爷也在屋内,而比这一切带给他冲击力更强的则是楚寒墨的那张脸。
彭纪的神色从呆愣到震惊再到快速恢复正常平静,虽然神情变化很快,但并没逃过屋内任何一人的眼睛,尤其是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楚寒墨。
“彭贤弟,你没事吧?”孔令旭似乎并不意外彭纪的表情,而是走近了他一步。
“无事,只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孔兄的爱徒晖县有名的神童才子,有些过于感概罢了,还望各位莫要见怪。对了,孔兄,我家中有本旧书册,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还想孔兄帮忙鉴别一番,不知孔兄今日可有空?”即便心中太过惊骇又疑问重重,但彭纪还是强装镇定地问孔令旭道。
“不巧,我打算一会儿便回府城,鉴别书册之事怕是只能拖到下次,不过这会儿空气清爽,咱们许久未见,去外边走一走吧。”孔令旭说完便和彭纪出了楚老三家的篱笆院,来到了附近幽静的一处林中。
一见四下无人,彭纪便着急出口问道“孔兄,这楚寒墨究竟是谁?”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孔令旭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能有人说说了。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老师全家皆被灭口,无一生还吗?”彭纪双眼大睁似是有些不信。
彭纪的老师便是曾经大周朝正一品内阁大学士两朝元老文臻韬,当年他是寒门子弟出身,虽才学过人但到京城之后遭人妒忌陷害,是文大学士为他洗刷冤屈并收他为学生,他高中之后还为他保了一门好亲事。只是,他外出做官之时,听闻文大学士竟被太后判为反贼全家都遭灭门,因证据确凿就连皇帝都无法翻案。
他的老师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文华涛自年少时便与孔令旭是至亲好友,弃笔从戎的小儿子文华丰丢下未婚妻上了战场,结果被敌军铁骑踏成血泥葬在边疆。
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文家被灭门的真相,他不相信自己的老师会谋反,而他从京中的正四品御史中丞被贬为七品县令也正是这个原因。
当年文家满门抄斩,九族获罪,无一幸免,可笑的是这旨意不是一国之君下得,而是太后拿着先帝留下的谕令,由鲁王来执行的。
如今太后干政,鲁王横行无忌,早已惹得当今圣上不快,所以这些年皇帝暗中派他调查当年文家通贼叛国的真相,原本有了眉目要让他去旗州,结果却被鲁王从中作梗将他贬到了晖县这个穷地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楚家庄他竟会看到一个和文华涛长相极为相似的楚寒墨,而且他也突然记起了席氏是谁,正是文华丰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如今宋国公席濂的嫡次女席瑶清。
当年文华丰战死沙场之后,文席两家的亲事便就此解除,但用情至深的席瑶清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出家为尼,彭纪回京之后听说文家被满门抄斩那日席瑶清所在的庵堂也起了一场大火,她被烧得尸骨无存,席家只得为她立了衣冠冢。
从彭纪的神色中,孔令旭大概已经猜到他心中所想,便出口说道“当年文家出事,仅有小少爷墨哥儿一人被救出,是席姑娘带着他逃离了京城,半路遇到好心的楚老三,这才保住了性命,然后她便认楚老三为义父,在这里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