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原本蹲着的楚寒衣一个转身跳起,直接将原本打算坐起的楚寒希又扑倒在床上,眼睛里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妹妹,妹妹,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丢下我的,一定不会!”
楚寒希被楚寒衣压得胸口疼,但她强忍着没吭声,在原主的记忆中,楚寒衣大她两岁,是六年前楚老三在破庙捡回来的,那时她才九岁,一脸可怖的黑斑,不但记忆全无,脑袋也似受了刺激,时而正常,时而疯癫,而且疯癫之时破坏力极大,人畜皆不敢靠近,之后更是昏睡几天几夜不醒。
自从来到楚家,楚寒衣最依赖的人就是楚寒希,这一次楚寒希出事,楚寒衣竟然反常地没有发疯,这也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衣姐儿,快起来,你压着希姐儿了!”席氏似是察觉到被楚寒衣压着紧抱的楚寒希有些不舒服,赶紧伸手将楚寒衣拉起来,奈何楚寒衣天生力气大,她根本就拉不动,“衣姐儿,你继续这样希姐儿说不定又晕过去了。”
席氏这句话一说,楚寒衣嘴唇一抿,猛地起身松开了楚寒希,然后和席氏一起把楚寒希给扶了起来,此刻外边也变得更加喧闹,像是有官差来了。
“姑姑,姐姐,扶我出去吧!”这具身体原本并不娇弱,甚至有些强悍,但因为她的身魂刚刚契合又加上余毒未消,难免有些体重脚轻的虚浮之感,被人扶着倒是能走快一些。
“好!”席氏不疑有他,原本楚寒希就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只是这孩子性子直,一根筋,旁人想说动她可是不容易。
“妹妹,我背你吧!”楚寒衣直接在楚寒希的面前弯腰下去,她力气大,背起楚寒希一点儿也不费劲。
“姐姐,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楚寒希伸出一只手拉起了楚寒衣,对她笑了笑。
原主有关楚寒衣六年的记忆里,最多的就是眼前这个有些清瘦的女孩背着她在家、在乡间、在山中嬉笑玩耍的画面,楚寒希曾是楚寒衣最信任和最依赖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变。
楚寒衣一向听楚寒希的话,她只得起身又扶住了楚寒希。
楚寒希刚迈出一只脚便又停了下来,眼睛看向床脚某处,那里静静躺着半块糙面饼和两只死老鼠,原主最后的记忆便是和这糙面饼有关系。
“希姐儿,怎么了?”席氏顺着楚寒希的目光也看向那块糙面饼,有些觉得奇怪,家里这两天都是喝的野菜稀粥,吃得楚寒衣从山中打得野兔,哪里来的面饼?
“妹妹,这饼——”楚寒衣眼睛一眯。
她虽然偶尔疯癫但人可不傻,这几年又经席氏用心教导,懂得自然比一般乡野女子要多得多,楚寒希本就死的蹊跷,此刻她又特别关注这块饼,看来这饼不简单。
“姐姐,找两块干净的布把这半块饼和两只死老鼠都先包起来,注意,手不要碰到它们!”楚寒希特意交代楚寒衣道。
“我来吧!”席氏脸色变得有些微冷,心中也起了担忧,但很快恢复正常。
她从床上枕头下翻出一块质地还不错的白色绣布,那是镇上巧心绣坊女掌柜特意委托她绣制绣品的绣布,但她没有丝毫迟疑,拿起床头放着的一把剪刀就把这块绣布剪成了两半,然后弯腰将那半块面饼和两只死老鼠都小心翼翼又仔细地包好。
楚寒希没想到席氏会用家里最好最干净的绣布,看来她这位姑姑的心思比她想得还要深。
“姑姑,我拿着吧!”楚寒衣从席氏手里接过两块包好的绣布,再用另一只手扶着楚寒希,三人这才走了出去。
这时已近申时一刻,阳光依旧炙热难耐,新蝉正叫得起劲儿,楚老三家篱笆小院东边种着三棵桃树,西边种着一棵杏树,一棵梨树,紧靠着院门两边各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槐,偶尔山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