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等正是有着大好青春的年纪,今日诸位兄长高贤在座,万蓉小姐还有整个江宁的美人赏脸作陪,君阳兄又是江宁第一才子,怎么能不写个诗词助兴呢?”
张一文这话说完,另一侧,满堂的窃窃私语中,任飞扬大声道“君阳,既然大家都是这样说,你便不要推辞了。”
君阳目光扫过,脸色陡然冷了冷,随后,嘴角拉出一个笑弧来,那笑容看在张一文眼中,竟似有几分发怒时的威严,又有着丝丝的诡异。竟完全看不出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不管了,看你能还能玩出花来不成?几位书院的大儒定会让你丑态百出的。张一文满不在意道。
张一文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好在那边陈文林也继续说了起来。
“君阳兄,你这种反应到底是何意思?老实说,近日小弟听说有一传言传得沸沸扬扬,传是你买来的诗。小弟本是不信的,君阳兄品性高洁,光明磊落,岂会如此!只是抵不住众声涛涛。君阳兄,若真有此事,便是小弟看错了你,你今日若不作个诗来,就当认错了你这个人!”陈文林义愤填膺道。
看来这傻孩子还被蒙在鼓里啊。君阳叹道。
他这话就有点愣头青了,又不是那天晚上表现的很钦佩我都要以为他是跟张一文一伙的了,只是看着他这副模样,君阳不有所作为,第二天这名声就要臭了。
看向那边的女眷中的万蓉,在跟紫菀不知道说些什么,完全不在意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君阳。
话音落下,厅堂内有些安静,旁人等待着君阳的反应,任飞扬想要解围一番,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随后,只见君阳一转身,便从人群身边走了过去,口中说的却是淡淡一句“也好。”
张一文回头正要说话,却见君阳直接走到旁边一张矮几前,拿起了毛笔。这聚会本就是诗会,笔墨纸砚随处都有,君阳将毛笔笔锋浸入墨汁当中,停顿了一会儿。
小九原本听了张一文等人的说话就有些生气,但这时候却是有些惊喜,少爷又要作诗了啊,上次少爷没带我去,这次有机会亲眼看到少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诗了。
“也好,诸位既然如此盛意,小弟也不敢藏拙,献丑了。”
“萧少爷写,不嫌弃的话奴家来读可以吗?”紫菀说道。
君阳点点头。紫菀离开了座位站到了君阳旁边。直觉告诉她,可以相信萧君阳。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怎知我,倚阑杆处,正恁凝愁!
柳永的八声甘州。
君阳写,紫菀读。
紫菀清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读完后便有许多人脸色变了些,有的凝神肃容,仔细等待下句,有的则皱起了眉头,心头泛起不好的感觉来。
这江宁第一才子怕是有点东西啊。
张一文,陈文林,瞬间变了脸色……
张一文所感觉到的,就是浓浓的威胁。
任飞扬行事低调,不与太多人来往,无懈可击。
李建安是个匹夫,拆掉他的台,怕是脑子有点问题,打你一顿,事后你顶多让你老爹上份奏折弹劾一下那江宁郡守。
江宁郡守跟李建安一个暴躁性子对兄弟那是没的说,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不怕他把你江宁老家给平了?
柿子还要找软的捏嘛。萧家没个人在朝廷做官,背后也没啥靠山,当然是他张一文下手的对象。
只是现在貌似踢到铁板上了。
然而如果说君阳随之而来的那个眼神让他觉得意外,随后对方那样干脆的动笔,就顿时让张一文心中咯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