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的毫不畏惧。又或者说……无所畏惧。亦或着……只要能够让科研体系朝着好的方向走，他就说被那把火“烧了”，也是值得的。

可问题是，他现在本身就是火，没有别人能比他更热。

只要他点燃别人的份。

给席小丁泡了一壶茶，苏远山坐到席小丁的面前。看着对方的眼睛，微微一笑：“我记得，我和我爸第一次上首都接受几个部门的技术问询的时候，他老人家说，怕是要得诺奖才能不看人眼色。”

“现在想来，其实我们真的低估了这个诺奖的意义。”

“不。”席小丁摇头正色道：“这个诺奖，是你拿了才有这么大的意义。”

苏远山思索了一会后自嘲地摇头一笑：“唉，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我要钱有钱，要成果有成果，要技术有技术，要关系有关系……泼脏水我也不怕。”

席小丁大笑：“哈哈哈，膨胀了哈。”

“嗯，确实有点膨胀。但师兄……我都三十啦。再不膨胀一下，就老了。”

“……很讨厌你这种拿年龄说话的年轻人。”

但话虽如此，席小丁确实含笑看着苏远山，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就如同过去十余年那样。

他现在终于能够理解苏远山为什么能够在十几年前就说出那句话了。

——无非就是拼脑浆子，谁怕谁？

首先要有脑浆子，其次要敢拼。

苏远山二者皆有，所以才能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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