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上凭祖宗之灵,下罄义夫之力,剪馘逋逆,荡清京辇。”
刘太婆讶道:“你说的,是那个抚军将军,安城王桓修,还有江北大营的青州刺史桓弘吗?你们把他们杀掉了?!”
何无忌自信满满地说道:“现在还没有,但我们明天一早起兵,杀的就是他们。只有杀了他们,这个檄文才有机会发得出去。如果我们失败了,没杀成,那这个檄文永远也不会流传于世了。”
刘太婆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听得我这个激动啊,好,你继续。”
何无忌朗声念出了最后一段:“公候诸君,或世树忠贞,或身荷爵宠,而并俯眉猾竖,自效莫由,顾瞻周道,宁不吊乎!今日之举,良其会也。裕以虚薄,才非古人,势接于已践之机,受任于既颓之运。丹诚未宣,感慨愤跃,望霄汉以永怀,眄山川以增厉。授檄之日,神驰贼廷。”
刘太婆长舒了一口气:“好,写得太好了,我老太婆不识字,但听你念得,也是激动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拿把菜刀跟着你们去杀贼反桓!只可惜我身为一介女流,又这把年纪了,没有办法跟着你们杀贼报仇。只能在家里为你们祈福了。无忌啊,你放心地去战斗,不要以我们家人为念。”
何无忌的眼中泪光闪闪,跪倒在地,大声道:“娘,孩儿这一去,生死不知,但如果大功告成,一定不忘娘今天的教诲。您还是先避到江北,等此间事了,儿再接你回来享福。”
刘太婆笑道:“很好,儿啊,娘最后告诉你一件事,你舅舅的盔甲,还有你用的大戟,娘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柴房下面的菜窖里,就是为了你的这一天,去吧,无忌,穿上你舅舅的战甲,拿起你的大戟,踏上征途,勿以我为念!”
她说着,突然一翻手,一把匕首,直插进她自己的心房,脸上仍然挂着满意的笑容,却已是气绝!何无忌扑到她身上时的嚎吻大哭,却是一字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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