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平静地说道:“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即使你不是天道盟的人,也会是一个集团或者是组织的首脑,要不然,罗龙生这种在军中呆了二十几年的老将,不会因为一个什么同族的关系就为你效力,你把他弄去庾悦的私军之中,就是想借机,通过庾家的人力物力,掌握一支自己的军队。”
陶渊明平静地说道:“这点我承认,我确实是想借鸡生蛋,这个年头,只有手中有兵,才能控制一方,说话才算数,当年我的先祖侃公,若不是手中有十万雄兵,又怎么能控制荆州,威震天下呢?我也不妨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我有什么组织,有什么集团,那确实有,不过不是什么天道盟,也不是什么黑手乾坤,而是我要恢复我祖先的荣光,你懂的。”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你是想当第二个陶侃?还是想学桓温那样割据荆州,以后进图建康呢?”
陶渊明摇了摇头:“我不是军人,对于得登大位也没有兴趣,但我苦读半年,学富五车,天下都以为我是名士,但却不知道,一个名士却不能恢复祖先的荣誉,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我只想官至荆州刺史,达到先祖的成就,就可以心满意足,就可以在九泉之下,面见侃公。”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你一个不知军事的文人,当荆州刺史,就不怕是殷仲堪那样的结局吗?”
陶渊明哈哈一笑:“殷仲堪虽是文人,但当荆州刺史这件事上,是没有问题的,错只错在他碰到了桓玄,碰到了同样想要重振家风的桓氏,是不会允许他染指荆州的,加上殷仲堪没有自己的军队,对杨全期也是多所戒备,甚至是欺骗这个盟友,最后才会失败,我为了不走他的老路,第一件事,就是得有一支靠谱的军队,而这次,误打误撞,我的机会就这么来了。”
刘穆之叹了口气:“你就这么信任罗龙生?就不怕他有了军队,第一个先把你给灭了吗?这可是乱世,没有什么信用仁德可讲的,罗龙生跟你真的就这么死心踏地?我不信。”
陶渊明冷冷地说道:“罗龙生只是一介武夫罢了,他想要控制军队,目的不是为了自立或者割据,而只是想要荣华富贵,这样的人,很好对付,我得先用其统军之才,用其可以搜罗各地散兵游勇的本事,再利用天师道败亡后,各地有大量的散兵游勇,而官军也会有很多退伍回乡的老兵的机会,先把军队给整起来,庾家同样对荆州有想法,也是想要恢复祖先的光荣,这就给了我可乘之机。”
刘穆之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这些话,告诉庾悦?那你的这些盘算可就全没了,庾悦虽然本事不大,但并不傻,这种为他人作嫁衣的事,他可是不会做的。而且,罗龙生如果象你说的这样,只想要荣华富贵,那他可以跟庾悦合作,借着庾家的势向上爬,用不着你啊。”…。。
陶渊明平静地说道:“那就要看我以后跟庾悦的明争暗斗了,如果我斗不过他,那罗龙生离开我去投奔他,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庾家已经离开了荆州近百年,根基全无,想要到荆州,没有我的帮助,是不太可能立足的。”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荆州太重要,对扬州的威胁也太大,我是不能让荆州落到你,或者是庾悦的手中的,如果你要的是恢复你祖上的荣光,达到侃公的成就,那我们可以在朝中给你安排一个高官位置,甚至是尚书仆射,或者是中书令这样的专门起草文书诏命的高级官爵。”
陶渊明微微一笑:“我要是图这个,当年又何必离开刘裕的幕府呢?官职再高,如果手无实权,那完全就是任免在你们一念之间。就连刘牢之都知道,如果要夺他兵权,让他看似升官当了彭城内史,实际上是让他离开北府军,放弃手中的军队,他都要造反,更何况是我呢?”
“荆州才是我们陶家的根本,只有我当上了荆州刺史,才算真正地恢复了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