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桓谦打回来时,有些门生故吏暗中与之通款,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大开城门,允许他们来去自由,若是与我们为敌,就面对面真刀真枪地厮杀,若是回心转意,忠于大晋而不是桓谦,那就既往不咎。这是我当时根据朝廷的法度作出的决定,不是什么法外施恩,因为我接受荆州刺史的官印时,朝廷给我的指示就是要收取荆州人心,优抚为主,不要动不动地开刀杀人,诸葛亮的七擒孟获,就是这种攻心做法,难道是诸葛亮也通敌叛国,养寇自重吗?”
胡大全低下了头,喃喃道:“我这个比喻不恰当,抱歉,但是…………”
刘道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胡大全,你的罪是你的,他的罪是他的,不是混为一谈,也不存在什么戴罪立功的事,对于荆州其他地方的援军将士们心有成见,尤其是对这些山中的蛮族战士们看不起的人,大有人在,不止是你们,也包括不少江陵的军民,如果连让人家逛个半天集市都受不了,以后如何能精诚团结,联手抗敌呢?张怀恩,你的妻儿老小,我会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供养,而你的兄弟胡大全,也罪不至死,按律发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怀恩长叹一声,说道:“都是怀恩的错,辜负了道规哥你的期望,也伤害了峒蛮将士们,只请道规哥能答应我一件事,算是我最后的请托。”
刘道规点了点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张怀恩正色道:“我的家人,现在在吴地,他们都以为我在这里当兵做军官,是非常光荣的事,今天我没有机会再杀敌报国了,请道规哥以后告诉我家人的时候,就说我是在战场上战死的,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刘道规转过了头,抹了抹眼中的泪水,说道:“我答应你的请托,你走之后,这两张竹席我会买下,裹好你的尸体,亲自运回你的家乡,怀恩,我的兄弟,安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