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伦的脸上的横肉在微微地跳动着,他狠狠地瞪了张富贵一眼,说道:“师父,军中无戏言,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为了说大话而拍胸脯,误了军机,搭上我这条命没什么,但会误了师父和神教的大事,这么说吧,现在我能调动的所有突击舰,加上您这里剩下的,不过十五条左右,靠这十五条,我可以在两个时辰内解决掉眼前的二十多条黄龙战船,但是,恐怕不能速战速决了。”
李一帆沉声道:“就是说,无论是我是不是把现在这些战船,甚至是浪速号都交给你,你都没办法迅速解决战斗?”
赵可伦咬了咬牙:“这些黄龙战船上的晋军,看起来绝非普通晋军,都是为了肉搏战作了准备的,在摇晃的战船上战斗,都可以稳住身形,甚至可以反过来跳上我们的突击舰搏斗,还有那些水手与船夫,不着重甲,却是跟我们的弟子一样,赤脚就能在船上打斗,一看就是专业训练出来的水兵,想必是以前老楚军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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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富贵的眉头一皱:“不是说这些楚军船夫和水手们,和北府军不是一条心吗?之前的那几条船上的楚军水手,不是弃船逃亡了吗?那现在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赵可伦的脸色微微一变,没好气地说道:“大概这些人是给北府军的虎狼们威逼,控制住了,刚才没跑掉,现在也只能被迫战斗了,打成这样,想逃也是不可能,战斗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我们的弟子们虽然大叫放仗,但这个时候,打红了眼,也不可能相信了。怎么,张师弟,你是想说后面的那七条船是故意放弃,来引诱我们的?”
张富贵叹了口气,对李一帆说道:“师父,不是我想着藏私或者是趁机掳掠,实在是因为这战挺诡异的,不排除敌军设伏诱我们的可能,现在这三十条战船,是我们最后的预备力量了,一旦押上,那战局若有变化,我们连反击之力也没有。”
说到这里,张富贵回头一指身后百余步的地方,七条黄龙战船正在江上漂荡着,更远处的二十多条小船,已经快要驶向了江岸那里,船上的火把映照着船上人的脸,个个都写满了喜悦与兴奋,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幸福,张富贵沉声道:“别的不说,就讲这些刚才划船逃跑的晋军船夫水手们,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会不会逃回来战斗呢?”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有两条船已经靠到了江岸边上,那嶙峋的怪石把这几条小船撞得木屑四溅,还有几条船干脆就搁了浅,直接卡在了岸边浅水底的石头上,动弹不得,这些船上的水手们纷纷扔掉了手上的火把,只见几十根火把就这样掉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顿时熄灭,要靠着后续船上的火光,才能看到江岸那里,人影绰绰,上百人已经弃了舟,正在向江上奔行呢。
而搁浅的几条船只上的人,也都纷纷跳进了水中,在齐腰深的江水里拼命前行,一旦上了岸,就头也不回地奔跑,很快,这二十多条小船就纷纷这样达到了岸边,几乎没有一个人留在船上,全是头也不回地逃命去了,江岸之上,到处是奔跑晃动的人影,几分钟的时间,就几乎看不到了。
李一帆冷笑道:“富贵,你看到没有?这些人你觉得会回来战斗?会回头看一眼战场?哼,看一眼就算我输。他们在弃船的那一刻,就已经是逃兵了,无论是我们神教还是晋军的军法,这种逃兵,只要抓到,就是可以就地处决的,他们还会想着回来战斗和立功吗?”
张富贵的脸微微一红:“弟子见识短浅,请师父恕罪。”
李一帆拍了拍张富贵的肩膀,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好了,不用多说,你担心后方的安全,出于全局考虑,是有兵法的好事,但现在我们是有进无退,加一把劲就能拿下的局面,而且我们要抢时间打速度,如果是敌军跑了,那我们之前的战斗的功劳,就会大打折扣,后方的晋军已经不可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