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田子刚刚挑抛出了面前的小车,正想要弃了手中的断槊,去拔背上插着旳两把大斧,却只听到边上的沈牛子大吼道:“三哥当心!”
瞬间,他觉得一股绝大的力量,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腰,把他推得向一侧跌出了四五步,而他的身后,刚才所站立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叫之声,只见是沈牛子给一根骑槊刺了个通透,整个人都给这一槊,斜斜地扎穿了身体,槊尖斜插在地上,把他的人也钉在槊杆之上,他的鲜血,顺着这根斜插的槊杆,向下流淌,已经在身上形成了一个血泊,而那槊尾,仍然在微微地摇晃着。
沈田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沈牛子冒死推开了自己,才让自己躲过了这夺命一槊,可是他自己却被一下刺穿,沈牛子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照顾,照顾好我妻,妻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头一歪,气绝而亡。
沈田子的眼中泪光闪闪,十余步外,他看到那个刚刚掠过沈牛子的俱装甲骑,已经冲进了本方的步阵之中,马上的那个铁塔般的骑士,已经弃了手中的长槊,正在抽出马鞍上的副武器,一对铁鞭,在周围的人群里拼命地抡击,从沈牛子到他的这十余步距离上,横七竖八地还躺着四五个人,都是沈氏家兵,战马的惯性把他们给冲倒,更是有两个家伙给铁蹄踩中,顿时就是骨断筋折,吐血而亡。
可是其他的吴兵们没有因为自己的同伴给冲倒,刺杀而退缩,刚刚扔完土囊沙包的这些军士,纷纷拔起自己刚才插在一边地上的刀剑,短矛,就冲着这个骑士冲了过去,很快,就形成了十余人围攻这个骑手的战况。
这个俱装甲骑一边挥鞭乱打,一边怒吼道:“滚开,滚开,我砸死你们,砸死你们这些吴狗!”
此人的力量极大,身形魁梧,大概要是放在吴兵之中,也是那些可以独挑小车砸敌的力士级别,他手中的铜鞭,足有四五尺长,超过了普通的三尺青锋和大刀的长度,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有两枝青光闪闪的利剑想要刺他的腿,都被一铁鞭荡开,剑士也给这一击之下砸得脚步虚浮,连连后退,而其他的刀手剑士们也不敢再轻易上前,往往都是向前虚晃一下就向后跳开。
沈田子厉吼道:“全都闪开,他是我的!”
周围的十余名剑士,全都闪了开来,远远地把这一骑围在了一个方圆五六丈的圈中,这个俱装甲骑似乎也听到了沈田子的怒吼,转过了头,看着沈田子的眼神中,杀气一现,狞笑着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道:“想不到你们这些吴狗中,居然还有敢跟我卡德罗单挑的,小子,你不想活了吗?”
沈田子的心中一震,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就是卡德罗?!”
卡德罗更加得意:“哈哈哈,原来你小子也听说过爷爷的大名?不错,我就是在俱装甲骑中,北海王座下的百夫长卡德罗,从军以来,杀敌上千,军功账下,有敌将甲首一百四十七颗,小子,看你也不象是无名小卒,报上名来,也好让爷爷记住!”
沈田子拉起了面当,露出了那张胡子拉碴,一字连眉,杀气冲天的脸:“卡德罗,你记好了,我叫沈田子,吴兴沈家人士,排行老三,现任北府军破虏军主,死后见到阎王或者是你们的劳什子祖先,告诉他们杀你的人是谁,长什么样!”
卡德罗冷笑道:“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的脑袋,我要定了,既然你是军主,这个鸟阵应该是你布的,我得给我这些死在你手下的兄弟们,报仇!”
他说着,左手的铁鞭直指沈田子,眼中杀气更盛。
沈田子拉上了面当,抽出了背上的两把大斧:“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卡德罗发出了一声厉啸之声,“呜啦”的吼声,震得周围的军士们一阵血气浮动,脸色一变,而他也趁机一拍马臀,顺势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