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两个身强力壮的亲卫,扛着一把大戟走到了他的面前,何无忌单手伸出,就把这根节杖抄在了手中,只见上面是九团旌毛,挂在一根大戟之上,随风摆动,殿内众人,无不肃然,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根大戟的来历。
只听何无忌大声道:“这是我建义时所用的,当年我舅舅刘牢之大将军传给我的大戟,家母为了不连累我,在起兵前夜自尽身亡,留下遗言要我杀贼报国,后来建义成功后,朝廷赐我九团当年汉使苏武的旌节,挂于此戟之上,号为苏武节,今天,我何无忌要亲持苏武节,为国平叛尽忠,为死难的将士们,报仇!”
所有的武将们全都激动地齐齐以拳锤胸,高呼道:“报仇,报仇,报仇!”就连邓潜之,殷阐等文吏,也受此感染,大呼报仇,甚至连光着一只脚的王弘,也有节奏地跟着跺着脚,高呼杀贼。
张邵还是眉头微皱,一言不发。
何无忌看向了张邵,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说道:“张参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邵叹了口气:“现在的长江可是枯水期,如果镇南想要以水师战船突袭南康,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那速度就是第一位的,但枯水的水道中行船,速度可快不起来,恐怕还不如直接走陆路来的快呢,愚以为,镇南的忠勇无双,我军士气可用,但是要想反攻成功,还需要更周密的计划,以属下的愚见,联系荆州的刘道规,合兵一处攻打南康,更为保险,而且豫章虽有五千人马,但作为州治所在,也不能全部出动的,至少也要留个两千人马助守才是。”
何无忌不满地勾了勾嘴角,说道:“这点我自有计划,谢宝何在?”
一个三十余岁的武将越列而出,行起军礼:“末将谢宝,等候大帅的军令!”
何无忌点了点头:“谢宝,你当年本是谢家的庄头,妖贼起兵,你全家蒙难,当时孤身来投军,这么多年来,随我出生入死,立功无数,也是我最信任的副将。”
谢宝咬着牙:“谢家是我当年的东家,庄主一直对我家几代人关照,教我习武,给我娶妻生子,谢宝无能,没有保护好庄主,他们一家都惨死,而我却无能为力,相比之下,我一家的灾难也没那么让我悲痛了,当时我就说得明白,此生别无他求,只愿与妖贼决一死战,为老庄主,为我全家报仇!这次镇南要出击妖贼,谢宝甘愿为先锋!”
何无忌满意地摇了摇头:“很好,谢宝,你的这股气势非常强,但这一战,不仅要有勇,更要有谋,你的复仇之心太强烈,容易中了妖贼的计,所以,我这回叫你,可不是象以前那样当前锋的。”
谢宝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咬了咬牙:“如果大帅不让末将当前锋,那末将愿意统领所部,跟随中军前进,或者是沿江而行,为大军护卫侧翼。”
何无忌笑着摆了摆手:“不用,谢宝,这回我要给你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守卫豫章城。”
谢宝睁大了眼睛,转而摇头道:“大帅是要留末将在后方看家吗,末将不愿,自从军以来,末将一向是冲锋陷阵,可从没有留守后方啊。”
何无忌正色道:“谢宝,这个任务非常重要,绝不是普通的留守,你看这回南康的陷落,妖贼就是以奸计突袭,一举破城,就连身经百战的朱超石都无法防备,这豫章是州治所在,如果妖贼知道大军出击,也许会打这里的主意。我军将士的家属还有刺史府的佐吏们都在这里,他们的安全生死,就全交给你了。”
何无忌说得极为严肃,眼中光芒闪闪,直视谢宝。
谢宝喃喃地自语道:“听大帅这么一说,这责任还真的是重大啊,当年妖贼就是偷袭庄子,杀害了老庄主,而我的部下也因为家人落入贼手而多数溃散,最后我只能孤身来投奔大帅。我明白了,这次留守后方,可是比打前锋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