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何的脸色大变,厉声道:“姓高的,你什么意思,在这里揭我封家的短,是不是显得你姓高的能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上报给陛下,到时候看看你高家还能剩什么人!”
韩绰连忙上前对封何行礼道:“封兄,请息怒,高兄不是这个意思,他也只是一时心急才脱口而出罢了,上次的事情,牵连甚广,高家也好,我们韩家也罢,也都有族人支流牵涉其中而送命。并不是只有令兄受难的。”
封何恨恨地说道:“当初慕容超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从后秦回来的时候,我们可是一起开过会质疑过他的,最后还是韩相拍板,说先观望再说,你们当时不也是对这小子不信任吗?”
韩范叹了口气:“储君之事,涉及国本。当时我没有带头反对慕容超,不是因为我跟他有什么交情或者是看好他,纯粹是因为当时先帝后继无人,藩王都在窥嗣,如果没有一个让大家公认的继承人,只怕大燕会迅速地跟以前的后燕一样宗室内战,到时候是我们所有汉人豪强大族倒霉,这个道理,我们当时就讨论过了吧。封尚书,令兄执迷不悟,一味地想去拥立慕容尘,最后被慕容超侦察发现,自食其果,这可怪不得我们啊。”
封何半晌无语,久久,才叹道:“还不是段太后觉得慕容超不够听话,尤其是害怕那个黑袍趁机夺权,这才想着要换人吗?只是,我们都低估了黑袍的情况能力,更没想到,慕容兰这个女人,居然是他的徒弟,还是她亲自破坏的大事!”
韩范勾了勾嘴角:“兰公主算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没从令堂兄身上继续查你,封尚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参与此事颇深!”
封何咬了咬牙:“不错,我确实当时也参与了,所以这半年来我一直睡不好觉,天天做恶梦就是黑袍象处死我堂兄那样把我给车裂了,你们看看我,这白头发多了多少?!”
高盖冷笑道:“弄了半天,原来是心下不安,所以才想要借机换掉慕容超啊。没错,我们都不喜欢慕容超,他登基这一年来,宠信公孙五楼这个小人,疏远我们这些本地大族,甚至也诛杀了不少他们慕容家的宿将功臣,把军国大事,全部委任给那个来历不明的黑袍。哼,这回他在前面打了败仗,不想着如何痛改前非,不想着如何争取我们这些本地豪强的支持,却是把我们都看成奸细,驱逐我们的家人,赶走全城的汉人百姓,其人疯狂如此,我看,这南燕也撑不了多久了,必亡无疑,所以现在我们要讨论的,就是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投靠刘裕。”
封何的脸色一变:“老高,你疯了吗?真要投降刘裕?东晋坑了我们这么多年,你还对他们抱有希望?”
高盖咬了咬牙:“死马当活马医好了,刘裕跟以前任何一个北伐的晋将都不一样,他是真正地想要建功立业,北伐灭胡的,这次如果真的能灭了南燕,我看这齐鲁之地,他也会派兵常驻,设为州郡。而不是象以前那样一撤了之。”
封何摇了摇头:“他确实在临朐胜了一仗,但是南燕还没到绝境,这广固可是坚城一座,也还有数万兵马,这些天来,各地的鲜卑部落都集中于此,也又重新整编出了四万多军队,加上前线撤回来的人马,恐怕不下十万,城中粮草足支一年。”
“当年慕容氏在辽东之时,曾经在棘城以数千人马,磨退了后赵石虎的二十万大军,打出了威名,就是前几年北魏入中原灭后燕之时,河北的慕容氏核心城市如中山,如信都,如邺城,也是坚持多时,令魏军毫无办法,连拓跋珪都一度想要撤兵回草原,若不是慕容麟作乱,只怕现在的河北还是燕国的呢。”
高盖咬了咬牙:“富贵险中求,广固一座孤城,就算能守住,又能如何?辟闾道秀这小子已经率先投靠刘裕了,临朐之战的战报一旦传遍各地,恐怕大小汉人豪强都会争相投靠刘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