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苌不知道哪来了一股子劲,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看着姚兴的双眼,也是光芒闪闪“你可以先行示弱,然后引敌长驱直入,关中汉人豪强,几年来一直在观望,他们知道我军势力更强,但不肯相助,无非是因为以前我的一些行为太过,天怒人怨。”
“可这次不一样,你一向有仁德之名,国丧休兵又是尊重汉人的传统,苻登再来,就是他失了人心,必不得关中汉人豪杰之助,他缺乏补给,又远道而来,加上轻视于你,样样都是兵法大忌,兴儿可一战破之,永绝后患!”
姚兴喃喃道“这倒是符合苻登的性格,他也拖不起,父皇放归了那五万多将士的家属,只会让他的部下兵无战心,只想着回去与家人团聚,他若是强行再来,只怕是手下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奋战,以我军的哀兵,对阵他那即骄且无心恋战的军队,胜负自不必待言。只是我们都能看出的事情,他就看不出来吗?若是他不来,又当如何?”
姚苌摇了摇头“他就是明知,也不得不来,因为苻登起兵是打着为苻坚复仇的名义,现在我这个仇人要是死了,那肯定是趁着对方国丧想要一鼓作气地灭掉,让你坐稳皇位,他以后更没有机会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他远道而来,一开始气势会嚣张,你不要与之正面冲突,只需要坚壁清野,退守长安,让他来关中,已过秋收时节,他远来无粮,必然会跟关中的各地豪强起了冲突,这些个地头蛇,是连父皇也不愿意招惹的家伙,苻登又怎么可能占到便宜?等他得罪光了关中父老,你再出兵与之决战,必可一战而破!”
姚兴咬了咬牙“儿臣记下了,破了苻登之后,儿臣会宽恕赦免跟随他的将士,不再增加新的仇恨,让陇右各部的首领子弟,以学习文化为名入长安,一方面作为人质,另一方面也让他们学习汉人的儒学,仁义这些,感化其心,这样即使他们的父祖继续在老家管理部落事务,也不会起兵作乱了。”
姚苌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就这样做。打天下时需要立威,坐天下后就要以仁德治国,你的两个叔父,跟随父皇南征北战多年,手握重兵,你上任之后,不要急着削减他们的兵权,这样会惹他们不安,也许给手下人一唆使,本无反心,也会给架着起兵了。等灭了姚兴之后,再让你所信任之人分别掌兵权,慢慢地分离他们的部众,调离他们的左右,最后等他们没有军中实权之后,再给荣誉高职安置,但是记住不点,姚硕德和姚方成都只会打仗,不会治国,切勿给予他们实权!”
姚兴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军权方面,我们姚家有祖训,尽量还是让我姚氏宗室掌兵,而我们姚家子弟,也是自小习武,熟读兵法,儿臣可以让弟弟和子侄们以后掌兵,让两位叔父体面地退役。不会生出慕容氏那种情况。”
姚苌叹了口气“慕容垂为了自己的皇位,故意分化自己的儿子,使其各领一兵,互不相属,虽然可以保自己生前无事,但死后必然大乱,这点你要引以为戒,如果关东大乱,你可以趁机出关,吞并他的关东之地,先取中原,再夺并州,然后巩固河东,进图河北,如此,北方一统,大业可成。”
姚兴摇了摇头“孩儿以为,关东乃是非之地,中原更是多方想要夺取的目标,在这四战之地,会受到多方攻击,虽然看着美好,但危机四伏,慕容家再内斗,如果外部有压力时,也会团结,除非他们打得不可收拾,河北残破,而且,东晋那个刘裕,一心想要北伐,这次他脱离了格斗场的审判,以后必然会有所作为,我们取了中原,会跟他直接起冲突的。”
姚苌的眼中冷芒一闪“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在刘裕未掌权之时,先尽可能地取得中原之地,收拾人心,为我们所用,不然等到刘裕真正地在东晋上位,手上有兵有权时,你就挡不住他了,他对于我们胡人可以大开杀戒,但不忍伤害汉人子民,如果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