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脸上肌肉跳了跳,显然,这事说到了他最担心的地方,慕容兰轻轻地说道“狼哥哥,贺兰妹妹说得对,我们现在这样,你保护不了我,还会造成误会,不如我先回我大哥那里,再怎么说,我是他的亲妹子,对他也有用,在他那里,我至少是安全的。”
刘裕正色道“爱亲,别的事都好说,就这事,没的商量,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直到生命的终结。”
慕容兰的心中一阵温暖,一动不动地看着刘裕,眼中尽是浓浓的爱意,如果不是因为贺兰敏就在身边,只怕她早就会动情地扑进刘裕的怀中了。
贺兰敏轻轻地咳了一声,扭过了头“你们,在我面前,收敛一点可好?”
刘裕勾了勾嘴角,轻声道“贺兰姑娘,我看这样吧,我们还是到拓跋珪的身边,不管怎么说,今天他的兄弟们的家人也遭了大罪,我想他就是再没人性,也不敢因此而抛弃你,来日方长,走一步看一步吧。”
贺兰敏闭上了眼睛,想到刚才的伤心事,一滴珠泪从她的眼角滑下,即使是豪放的草原女子,遭遇这样的事也是一时难以恢复,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了,不过,你们还是要当心,那个策划了整个阴谋的黑手,他是不会…………”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到拓跋珪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刘阿干,请你出来一下。”
刘裕向着慕容兰使了个眼色,慕容兰点了点头“你去吧,这里有我来照顾贺兰姑娘。”
刘裕长身而起,大步走出了这间屋子,当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时,贺兰敏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痛,一下子钻进了慕容兰的怀中,放声大哭“慕容姐姐,我的命,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慕容兰轻轻地抚着她那伤痕累累的玉背,轻声道“放心吧,长夜将尽,苦尽甘来,如果有拓跋珪能帮你永远地摆脱那人,也许,也许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贺兰敏停止了啼哭,在慕容兰的怀中停了半晌,才长叹一声“也许,也许我看错了拓跋珪,也看错了未来,慕容姐姐,我想再看一眼未来,这需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慕容兰的娇躯微微地一震,紧紧地咬着嘴唇“非要,非要那样不可吗?”
贺兰敏抬起了头,苍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空洞而失神,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慕容兰那已经微微鼓起的小腹之上“也许,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我不想,我不想我的不幸,有一天会降临到你,降临到你的孩子…………”
慕容兰突然开口打断了贺兰敏,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坚毅,双目炯炯,似是下定了决心“不必再说了,我答应你,不过,仅此一次!”
她说完这句话,从地上直接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屋,只剩下贺兰敏一个人紧紧地咬着嘴唇,若有所思。
当刘裕走出屋外时,只看到拓跋珪一个人,浑身上下的甲胄已经被血染得腥红一片,连本来的颜色都无法辨认了,而他的脸上,尽是斑斑点点的血珠,刘裕心中雪亮,那是近距离狂劈人体时,才会把血珠以这样的方式溅到脸上,一般来说,一个优秀的武士,杀人最好的办法是刺,最省力也最高效,而拓跋珪却如同一个初上战场的农夫那样持刀狂砍,弄得自己满身满脸都是,可见,今夜的他,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虐杀,以这种野兽原始,残忍,血腥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那口恶气。
刘裕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偌大的庭院之中,除了横七竖八的敌军尸体外,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外面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仍然此起彼伏,但已经渐渐地平息了下去,今夜的战斗,看起来已经进入了尾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烟火的味道,到了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将会传遍整个草原,只是,人人都只会记得拓跋珪一夜之间消灭三部精锐的壮举,却不会有几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