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彦之和所有民夫一样,兴奋地睁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因为激动而发抖了“真的吗,刘幢主,你没有骗我们吧,这寿春城真的是会坚守吗?”
刘裕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来寿春就是奉了谢镇军的命令,助守寿春的,如果谢镇军不守这里,又为何要我前来呢?”
人群中有人在说“不是吧,刘幢主,你不是护卫某个世家小姐前来跟桓公子成亲才来的吗?”
刘裕叹了口气“那只是我前来的一个目的而已,现在出了意外,桓公子不幸身亡了,但我还是留了下来,这不正好证明我这次来寿春,不止是为了送亲吗?”
朱龄石那稚嫩的声音在刘裕的身后响起“我等可以证明,刘大哥这回真的是助我们寿春守城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刘裕的身后,只见两个六尺多身高,但体格却是看着超乎年龄的强壮的少年,一身皮甲,不离刘裕的左右,可不正是朱龄石与朱超石兄弟两?
徐元朗的脸色一变,看向了刘裕“刘幢主,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小子不是应该在牢里吗?”
刘裕微微一笑“徐幢主,朱家兄弟是将门之子,国家有难,主动请缨出力,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了,这回跟在我身边,想要立功赎罪。”
徐元朗的眉头一皱,上前两步,在刘裕的耳边低声道“刘幢主,这两个小子可是杀害桓公子的,万一趁乱跑了,我们担当不起啊。”
刘裕摇了摇头,正色道“我相信我的眼光,朱家一向知恩图报,忠君爱国,现在国家有难,朱氏兄弟绝不会临阵脱逃。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有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喝彩之声,而朱氏兄弟则激动地热泪盈眶,嘴唇微微地在发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裕的目光炯炯,环视四周,平静地说道“各位兄弟,不管你们是军士,还是寿春的百姓,或者是从北方避难南下的流民,都是大晋子民,都是不愿意被胡虏征服和统治的汉家儿郎,现在我们在这里,有城墙保护着我们,城外的胡人就算有千军万马,也休想入城一步,只有在城里,我们才是安全的,如果你们害怕,想要逃命,我刘裕绝不阻挡,但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两条腿,能不能跑得比四条腿的胡骑还快!”
不少人惭愧地低下了头,刘裕把他们心中的恐惧全都说了出来,确实,眼见胡人势大,很多人都开始打起了出城逃命的小九九,而今天这城头的冲突,不正是因为这种恐惧和怨恨的总爆发吗?
刘裕看向了到彦之,正色道“到彦之,你是彭城人,不愿被秦军统治,所以一路南下,到了这里,又给强行编入了守城的序列,象你这样并非军人,也不是寿春百姓,我们没有权力留你下来,如果你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走!”
徐元朗的脸色一变,沉声道“不行,按徐将军的将令,城中所有丁壮都得留下来助守才行。”
刘裕摆了摆手“徐幢主,兵贵精不贵多,与其留下没有战意的人在这里凑人数,不如留下愿意流血牺牲的人,起码关键的时候能靠得住。到彦之他们是南下流民,并不在大晋军制征发之列,强留他们,不合军法。”
到彦之咬了咬牙,一挺胸膛“刘幢主,我们不是孬种软蛋,要是怕死也不会南下了,我到彦之气的是我们一退再退,却是不敢跟胡人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哪怕是战死沙场,也比在这里扛沙包要强!”
刘裕微微一笑,看着到彦之“到兄弟,你学过兵法没有?”
到彦之微微一愣,摇了摇头“俺是庄稼汉,大字不识几个,哪懂什么兵法?”
刘裕点了点头“那好,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兵法有云,敌军来时,如果立足未稳,作为守城一方,可以适当出击,挫敌锐气。如果是昨天的时候,秦军刚来之时,